今日出门之前她就已经想过会遇到沈聿白。
盛筵上人来人往且繁杂,若只是她单独陪同沈希桥,别说是其他人,就是秦桢自己也是担心的,如今沈聿白来也正好,不会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沈希桥的安危能够得到保障。
言语间,前头的侍卫开始放行。
沈希桥挽着秦桢的手,与她同行在前,将自家兄长甩在身后,“不知道祁洲今年会不会露面。”
“应该是不会的。”秦桢道。
沈希桥抿唇,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由得反问:“为何?”
她神色中洋溢着说不出的失落,秦桢失笑,总不能说她就是祁洲本人,是以得知祁洲不会出现在宴会之上,只能道:“我猜的。”
闻言,沈希桥松了口气。
“今日若是能够见到祁洲一面,这趟来得就值了。”
再次充满期待的语气让秦桢不由得失神。
或许因为她就是祁洲,是以她不是很清楚为何大家都如此想要见到祁洲本人到底是何样,甚至在某些时刻对祁洲本人的好奇心大过于她的作品本身。
于秦桢而言,祁洲不过是个化名,而作品才是真正存在于这世间,存在于大家眼前的。
珑吟问世的初期,秦桢尚未想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想着顺其自然,若是有人发现她就是祁洲那便顺势应下,由于没有多少人清楚她就是祁洲本身,而清楚她就是祁洲的几人都严守这份秘密,是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猜出祁洲是何人。
而此时,与她同年参加盛筵的书画新人也因作品名声大噪,众多文人墨客与看客蜂拥而至,拥堵于该名男子的家门口,男子日日出行都成了问题,换了三处居住的院落都无法抵挡外人的叨扰,不堪其扰,甚至影响到了作品的创作。
见识到这一光景的秦桢敛去了心中那份顺其自然。
就算是今日陪同沈希桥来到这儿,她也没想过要出面的事情。
方才踏入别院大门,章玥身边的明若姑姑悄然而至,她对三人福了福身,摊手朝着别院深处比了道手势,对秦桢道:“秦姑娘,殿下有请。”
早已猜到会有这一朝的秦桢松开沈希桥的手腕,盈盈颔首:“麻烦姑姑带路。”
欲要侧身离去之时她的手腕忽而被人擒住,都不需要回身秦桢都知晓是谁,她回眸对上那双深沉如死水的眼眸,没有错过他眸底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