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锦杪读出了李献春的口型,他在说:“殿下。”
心尖一阵酸胀,锦杪如鲠在喉,“李太医,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献春苦笑,他举起自己的一双手。
锦杪这才发现他的手也被动了刑,看起来好好的,但其实一点力也使不上。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她也就无法从李献春这儿得知赏梅宴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切实在太过蹊跷。
从阴冷潮湿的牢狱出来,沐浴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锦杪依旧觉着冷,仿佛有股寒意钻进了骨子里。
她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缓缓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春天比以往冷?”
“春寒料峭,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裴臻上前,伸手拢了拢锦杪身上被风吹开的斗篷,“殿下,当心着凉,回车上吧。”
“嗯,回吧。”
这趟回去后,锦杪着了风寒,过了将近有半个月才好。
期间,圣上来公主府探望了几次。
待到痊愈后,锦杪进了宫,叩谢皇恩。
圣上告诉她一件大喜事,能够治好母妃的人找到了,而且对方还保证不日就能让母妃醒过来。
锦杪感到了久违的开心。
圣上又说到李献春:“此人谋害皇室血脉,乃是犯了死罪,朕打算将他秋后处斩。”
经过上一次,锦杪深知不能冲动。
她没有证据为李献春说话,能做的,只有尽力为李献春争取活命的时间。
“启禀父皇,郑太医照顾了儿臣十六年,没有郑太医,就不会有如今的儿臣。李献春是郑太医唯一的徒弟,可否看在郑太医的情面上,饶他一命?”
圣上翻阅奏章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跪在殿中的人,“那就罚入贱籍,为奴。”
锦杪还想再求情试试,但圣上没给她这个机会,“去看看你母妃吧。”
“儿臣告退。”
从宣室殿出来,锦杪去了琼阳宫。
徐贵妃虽然还没醒,但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可见此人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锦杪本来想见见,但人给胡皇后诊脉去了,也就罢了。
听说,前不久胡皇后生了一场大病,群医束手无策,多亏了这位女大夫扭转乾坤。
这让锦杪更加相信此人能够治好母妃。
出宫时,锦杪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接过桃月递来的药服下,竟然有一丝甘甜在舌尖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