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陪酒老头找了约有半刻钟,裴臻在一棵树上发现了酒葫芦。
枝繁叶茂,酒葫芦藏在其中,不仔细瞧,很难发现。
裴臻拿下酒葫芦还给酒老头,二人一起往傅家宅子走。
酒老头喝了一大口酒,骂道:“洗个澡的工夫,就让这群狗杂碎把我酒给偷了,他们以后别想再听我讲穆亥的事!”
裴臻对这件事不置可否。
他对这人所讲之事感兴趣。
“你说的可是真的?”
“裴大人曾是天子近臣,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的是谁。”
裴臻步伐一顿,他倒是没想到这人知晓他的过去,还以大人相称。
“我如今一介奴才,你叫我名字就行。”
酒老头乐呵呵嘬了一口酒,没接这话,“我说那些就是图一乐,听的人乐了,我也就乐了。”
他们走了一段路,遇见一个着急忙慌的乞丐。
乞丐见了裴臻,赶紧说:“刚我看见他们从傅家宅子里扛出一个麻袋,等他们走了,我到里面一瞧,好多的血,然后我捡到这个!”
裴臻对这个乞丐有印象,昨夜布施,这人朝他们连连磕头,到现在额头上还有印子。
乞丐拿出那把他留给锦杪的青白玉柄嵌宝匕首。
裴臻被上面的血狠狠刺痛了双眼,他一时失了方寸,发狠攥住乞丐的衣领,“她人呢!”
乞丐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他艰难地呼吸着,抬手朝某个方向指去,“他们…应该是…往码头去了…”
“你赶紧去报官,说琼阳公主丢了!”裴臻松开手,朝酒老头扔下话,就头也不回地朝码头去了。
琼阳公主……
酒老头愣在原地,品着这四个字。
昨晚天太黑,他没注意看那姑娘的模样。
今日一瞧,他还以为是小姐活过来了。
两个人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穆亥那么宠这位琼阳公主。
当年小姐有喜,消息传回府中,说是个小公主。
倘那孩子没有夭折,长大后应该和小姐差不了多少,都是香培玉琢的美人。
算算年纪,小公主若是活着,和琼阳公主一般大。
酒老头心下感慨,他一边快步往官府赶,一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蓦地,酒老头停住。
当年穆亥发动宫变之日,正是小姐生产之时。
混乱之下,调包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