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锭该是在砚台里待着的,这会儿却贴在了少女脸上,白净的小脸变得跟那花猫有一拼。
傅盈忍俊不禁,他再度拿起毛笔,在少女脸上轻轻画了几根胡须,满意地进行一番欣赏后,便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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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杪醒来发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于是她放下墨锭,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
目光不经意瞥见傅盈作的画,锦杪额角一跳,她将盖在上面的宣纸拿开,露出画的全貌。
画中人双手叉腰,一副生气姿态,头顶还冒着几缕烟。
虽然傅盈没有将人的模样画出来,但锦杪莫名觉得傅盈画的是她。
除非船上还有另一个和她打扮一模一样的人。
傅盈此人,还真是恶趣味。
锦杪出了房间后,发现每个人见了她,都一副憋笑的样子。
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锦杪摸了摸脸,低头一看手上,心里立马咯噔一下。她忙把头低下,快步回了房间。
从铜镜里看见自己花得不像样的脸,锦杪捏紧了拳头。
待到晚上去伺候傅盈用膳,她完全没给好脸色。
傅盈屈指敲敲桌面,问她还想不想让裴臻活着了。
她冷笑一声,“这不都看您的心情吗?”
傅盈语塞,他不明白锦杪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破罐破摔的状态。
没意思。
傅盈没了胃口,吩咐人去将裴臻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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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臻后脑勺伤得狠,傅盈又没让大夫给他看,昏迷到今日才慢慢醒过来。
他如今身体虚弱得很,别人轻轻一推,便能将他推倒,更别说出了船舱,到外面找人。
与守门的下人一番周旋后,裴臻累得不行,后脑勺的伤口似乎开裂了,针扎似的疼蔓延开来,让他无力再去周旋,不得不坐在地上喘口气。
可是没歇多久,就来人将他架了出去。
裴臻没力气去挣扎,任由他们带他去哪儿。
恍惚间,他被扔到了地上。
这间屋子很凉快,同他所待的船舱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裴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抬起眼帘,只见一道倩影朝他奔来,伸手扶起他,“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