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认为傅盈此人有问题,而是他下意识反感。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殿下,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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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日后,从帝京传来一件大事。
圣上立了十二皇子为太子。
有人说十二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要不是到了婉妃膝下养着,哪儿轮得到他当太子。
百姓不知十二皇子,但对这位婉妃可是了解得很。
听说她本来是流民,到帝京被圣上相中,一跃成了宠妃。
如今既得宠,又成了太子母妃,往后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哦。
有人自称是婉妃的同乡,闻言骂道:“狗屁荣华富贵!等着她的是不得好死!”
南方今年夏季洪灾频频,大家伙过得有多惨,各自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他们艰难求生时,地方官忙着敛财,好不容易盼着朝廷下来人,却又叫地方官给糊弄了过去。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不是地方官糊弄的本事厉害,而是朝廷不在乎他们这些百姓。
但凡有眼睛,就知道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但凡有良心,就会疑惑当地官员是怎么办事的。
可朝廷下来一拨又一拨的人调查情况,他们的处境,没有得到丝毫改善。
朝廷抛弃了他们,就是圣上抛弃了他们。
身为天下之主,却不疼爱自己的子民,这种人怎配坐在那个位置?
大家从婉妃说到圣上,皆是怒言。
直到说书人将醒木一拍,楼下才安静。
这位说书人的本事名不虚传,身在二楼雅间的锦杪却托腮打了个呵欠,指腹缓缓抚过茶盏杯口。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傅盈同意自己出来听说书。
可现在,却没心情听下去了。
锦杪轻轻叹了一声,让丫鬟碧桃把帷帽给她戴上,随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傅盈只许她出来听说书,是以锦杪一回到马车上,不用她开口,下人就会赶着马车往回走。
锦杪心里在想方才听见的那些话,碧桃唤了好几声姑娘,她才回过神,搭着碧桃的手下了马车,往宅子里面走。
“姑娘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碧桃一张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我没事,就是有些乏了。”说着,锦杪疲惫地打了个呵欠。
她是真有些乏了。
回到房间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