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啊?”
“要!但不是和你们!”
玄英不再伤心,回过头笑容明媚地看向大家。
即便她不知自己能否追上他们,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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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到了这个村子,锦杪就不曾踏出过院门,一是着了风寒怕加重,二是怕人认出她。
即便有裴臻特意为她画的丑妆,锦杪还是不大放心,今天她走出院门,才知此地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原是个生机勃勃的地方,如今满目疮痍。
该是丰收的时节,却死气沉沉。
踏着满地的枯叶往前走,锦杪心情沉重。
原先她无法来到南方,只能从别人口中了解南方的情况。
现如今她来了南方,瞥见其中一隅,可见一斑。
从前她在帝京时,无法为南方尽到自己的一份力,而今更是没办法,能做到的只有看见这一切和承受心中的难受无力。
锦杪脚下的步伐愈发沉重,恍惚间,旁边房子里冲出来一个半大的孩子险些将她给撞倒,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后,跑去前面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院门。
不多时,里头有人将门打开。
那孩子一边抹泪,一边说:“我奶死了,刚走的,身体还是热乎的,你赶紧叫人来我家,看是熏干保存还是怎么着。”
锦杪步伐一顿,不敢相信地拧紧了眉心,想过去将人拦住,裴臻却握住了她的手,朝她摇头。
她站在原地,看见那孩子领了几个大人回家,随后家中传出使劲剁东西的声音。
没想到,就连人吃人,也让她给碰上了。
俯身一阵干呕,小脸登时变得煞白,但是什么也没吐出来,锦杪无力地靠在裴臻怀里,由着裴臻给她擦拭嘴角。
望着那房子,锦杪眼泪止不住地流,声音颤得厉害,“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吃、”
这话,她实在是不忍说完。
裴臻转动锦杪僵硬的身体,二人面对面后,他伸手为她擦拭眼泪,无奈道:“你眼下能够阻止,可我们走之后呢?他们若有别的法子,又何至于这般?”
“他们要一直这般吗?”锦杪打了个哭嗝,她问这话,便是清楚官府靠不住,朝廷靠不住。
百姓没有依靠,他们的前路该是如何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