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不甚在意,摆摆手,说不用,随后转身朝外走。
孟阳看得太阳穴突突跳,哪有帝王带着一身血去早朝的?他连忙追上,劝道:“陛下,回宫换身衣服再去上朝也来得及。”
裴臻步伐微顿,似笑非笑地看了孟阳一眼,“让朕赶紧去早朝的是你,现在说来得及的也是你,朕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合你心意。”
轻飘飘的一番话令孟阳如芒在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那些话只是因为关心陛下,绝无别的意思!”
裴臻当然知道孟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在气头上,想找个人出出气罢了。
“起来吧。再不回宫,朕就真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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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极殿内,出现了一奇观。昨日被弹劾的户部尚书韦岭竟带了一个蒙着黑布,足足有一人高的笼子来上朝。
众人暗道韦岭这是被气疯了。
韦岭昂着下巴,才不管旁人怎么看他。
孟阳先一步到达太极殿,看见殿中央的韦岭,立马皱紧了眉头。他昨儿可是跟这位户部尚书说了,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言外之意就是别来碍陛下的眼,敢情这是没听懂。
还有这带的又是什么东西?
陛下在程麒那儿吃了一肚子的气,只希望这位尚书大人不要火上浇油吧。
裴臻进入太极殿,目光一下落在了韦岭身旁的笼子上。
韦岭唇角一掀,中气十足道:“陛下请看!”
谁也没想到黑布之下竟藏了个人。
而且这人还有些眼熟……
认了个大概的孟阳心里一咯噔,悄悄觑了眼帝王脸色。
只见帝王脸色平静,看起来根本不在乎笼子里的人。
然,放在身后的一双手却握得紧紧的,青筋尽显。
锦杪身姿单薄,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金笼中,昔日潋滟的明眸上覆了一层黑布,听见有人靠近,她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乱窜,不见往日的明艳生辉、娇纵恣意。
众人皆知他们这位新帝身世坎坷,最屈辱的莫过被琼阳公主买回府中观赏作乐。
只见帝王一步一步走到笼子前,看着里面的人露出了笑。
“不知是哪位爱卿将人找到的?”
韦岭正了正衣冠,便要开口。可他刚有张口的动作,便被帝王拔出佩剑削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