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带着她的手摸到绒花簪子。
锦杪摸了摸形状,“是桃花吗?”
“是。”裴臻停了一瞬,“我做的。”
“哇!”这一刹那,锦杪暗淡的双瞳之中仿佛有了光,她眉眼弯弯道:“可惜我现在看不见。不过没关系,等眼睛好了再看也不迟。”
“殿下……”裴臻握紧了锦杪的手,“能告诉我眼睛是怎么伤的吗?”
锦杪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程菁就像是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稍微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她不肯说,裴臻就开始猜。
裴臻第一个猜的就是程菁。
“是她吗?殿下。”
裴臻从站着变成了蹲着,他仰头望向锦杪,目光虔诚,犹如在神像前祈祷的信徒。
锦杪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追究是谁造成的并不能让我立马复明。陛下,我累了,想休息。”
裴臻沉默片刻,“好。”
这时,孟阳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他是在一刻钟前到的琼阳宫,得知里面两个人正在说话,就没打扰。
在外面等的这会儿工夫,药已经晾得差不多了。
锦杪伸手碰了碰碗,觉得可以直接喝。不料裴臻端走了药,要一勺一勺喂她。
孟阳见状,识相地退了下去。
“喝完这碗药,殿下就能休息了。殿下,张嘴。”
裴臻轻轻吹散勺子里药的热气,递到锦杪嘴边。
锦杪无奈,张口吞下。
跟以前一样,吃过药后,裴臻往她嘴里放了颗蜜饯。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顿时压制住了嘴里的苦涩,可心里的那份苦却好像更浓了。
裴臻没有让宫人进来伺候锦杪休息,等到她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平稳,他才起身离开。
宣室殿里的奏章还在等着批阅,裴臻这一坐,直接就到了晌午。
往常若是奏章还没批完,裴臻不会用膳。但今日不同,午膳时辰一到,裴臻就起身离开了宣室殿。
锦杪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饱了。她放下筷子,想到外面走走。
玄英刚准备扶锦杪起来,就看见帝王挺拔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