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可能放手。
元妤仪将脸埋在青年肩头,嗅着那股清浅却无比安心的白檀香,听到谢洵轻笑应答,“对,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少女闻言也脆铃般得笑起来。
她喜欢眼前如谪仙的清冷郎君做回真正的自己,他幼时受过的那些苦,都终究是过去,现在和以后都会有她陪在身边。
自从挑明心意之后,谢洵仿佛也打破心防,与她相处时不再那样疏离拘礼,也会笑闹;
虽然更多时候是包容着她心血来潮的小心思,但元妤仪也很开心,只是每天的时光都像偷来那样不真实,却总让她独自一人时有些不安。
元妤仪仰着头望他,语调却带着分郑重,“谢衡璋,我最近总是害怕。”
谢洵闻言,漆黑眼眸中立即闪过一丝担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少女眸光闪烁,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衣袖,笑容里染上一层苦涩,“现在的日子太好了,像一场未醒的美梦。”
事事顺心如意,引她沉醉其中;
少帝如今愈发沉稳,君威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阿浓觅得良人,祁三功勋加身,袭爵指日可待;她与谢衡璋如今的日子同样过得无忧无虑。
太顺遂了,可是脑海深处的潜意识又难免让她感到不安。
谢洵微愣,良久才抚了抚她发髻上的银簪,温声道:“多虑伤神,而且这样平静的生活不亦是你想要的么?”
面前的郎君一向如此,温和沉静。
他拍了拍元妤仪略微僵硬的脊背,动作轻柔,但避开她目光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郁色。
只因谢洵很清楚,公主方才的话说的有多准确。
未曾坦白的罪臣身世始终是压在谢洵心口的一块巨石,尤其是猜到江丞相或许会拿此事做文章,便被压得几乎缓不过气。
可他才刚站在她身边,他走了许多许多路,数次在鬼门关徘徊,才得上天半分垂怜,得到如今能伴她左右的日子。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望着神色已然如常的谢洵,元妤仪眉尖微蹙,心头又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
总觉得他有事隐瞒,且心绪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