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错愕,压低声音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
元妤仪:“所以往后不要总是你以为如何了,你若都不问我,焉知我不会喜欢呢?”
青年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深长,若有所思。
良久,他才道:“日后我会多问多听。”
不会再罔顾她的想法擅作主张了。
山中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不过片刻,雨势已缓缓停止,只余呼啸的夜风。
谢洵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轻声道:“事不宜迟,我得走了。”
他的掌心还勒着那根渗血的布条。
可是既然有了证据,谢洵又何必再回京呢?江相揭露他身世时,直接把证据交给刑部和大理寺不就可以了吗?
元妤仪眉间掠过一丝疑惑,忽然想起他只是跟自己解释了前因,却还没来得及说起对付江相的计划,便下意识开口道:“为什么?”
谢洵走过去,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瓮中捉鳖,将计就计,我们总不能白被人算计。”
和离,刺杀,还有拖了二十余年的灭门惨案,也是时候跟幕后之人讨一讨公道了。
他的嗓音温和,带着微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元妤仪神情一顿,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讨论正事,定了定烦乱的心绪开口。
“需要我做什么吗?”
青年矜贵的瑞凤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鬓发,抛却从前刻意隐瞒的疏离,温声道:“殿下聪慧,臣求之不得。”
元妤仪被他夸得面色一赧,轻嗯一声,不自觉踮脚凑近,大有仔细听听的架势。
谢洵俯身低头,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少女闻言一怔,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疑惑,“这样做行得通吗?”
青年点头,“对付这样狡猾狠辣的人,必须打他七寸,逼其亮出所有底牌,届时将桩桩件件的罪行尽数坦白,才能防止百年后有人为他鸣不平。”
元妤仪的眼眸又变得清明,仔细思忖完他的计划,其实相当缜密,只要没有变故,就算是三朝老臣也会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