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刚到桃花村,陆战东和三个孩子一无所有,我才让分家的。但是这段时间我算了算,怎么算对我们一家都不公平。陆战东当了十几年的兵,之前的我们不算。他当了三年团长,每个月的津贴是一百二十多,他每次只留下十几块,其余的全都寄回了家里。
按一百块钱算,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块。三年就是三千六百块。这还不算他之前当营长的时候一个月90块,当连长的时候一个月60块,当排长的时候一个月52块。
他当团长之前的钱我就不跟你算了,毕竟陆战东是你亲儿子,他寄些钱回来孝敬你们老两口是应该的。但是当团长这三年的钱你必须得给我。多了我也不要,两千块一分不能少!”
“你这个死婆娘!你怎么张口就是钱闭口就是钱,你当我是印钱的是吧?你怎么不去死?!你个天杀的狗东西,我们老陆家怎么就摊上你这样的货?我的个亲娘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一听苏灿要两千块,陆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对着苏灿破口大骂。骂完了又捋着腿开始大哭。
周围的村民听着苏灿一开口要这么多钱,平常跟陆老太太不错的几个老太太开始向着她说话了。
“战东媳妇,做人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你这是要逼死她呀。”
“谁说不是呢,虽说战东寄回来这么多钱,但是这钱也都随着花了,哪里能拿的出这么多钱来?”
“苏灿呀,别太逼她了。稍微要点就行了。”
“就是,就是。”
听着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为陆老太太打圆场,苏灿冷笑了一下。
“你们觉得我逼她是吧?行,本来有些事我是不想说的。既然话说到这里,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们都知道,大嫂和三个孩子前段时间被赶出了老陆家。四天前陆庆生和杨雅丽先去长留村把我大嫂和三个孩子接回来,快到村北头的时候,两个人给我大嫂出了个主意,让她来找我借一千块钱。
出完主意后他们骑着自行车又从幸福村那里去了县城,假装是大嫂和三个孩子自己从娘家回来的。
大嫂找我借钱,我当时借了,借了之后还剩下一千。陆庆生跑去告诉钱庄的钱狗胜和刘家村的刘大壮,让这两个二流子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走那一千块。怎么引我出去的呢?给我大嫂出主意去跳水库,我跑去水库的时候家里就招了贼,回家一看一千块没有了。
你们不是说我逼她吗?你们全都拍拍自己的良心,自己的亲弟弟有这么算计自己亲哥哥的吗?他不仅算计我,还算计大嫂。大嫂借我的那一千块钱,陆庆生又给二嫂出主意趁大嫂出去挑水的时候把钱全都偷走了。
陆庆生这些年为什么能上学?还不就是因为陆战东寄回来的津贴?他穿着皮鞋戴着手表,骑着自行车。那些都是谁的钱?还不是陆战东的钱?可是陆战东烂了两条腿,三个孩子全都跟叫花子一样,骨瘦如柴。来,你们给我说说。这种人有没有良心?我该不该跟他们算清楚这笔账?”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老太太一直在拼命想打断她。
但是苏灿现在可不再惯着她了。
这老太太蹬鼻子上脸,真当她是泥巴捏的呢。
苏灿的话一落,所有的人全都一片哗然。
他们只知道老陆家出事了,但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陆庆生他们三个被抓了,大家私下里议论的时候还觉得是苏灿故意利用那个方成涛的关系,给陆庆生他们小鞋穿。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陆庆生从中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