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殿下平日行事太过荒唐,以至于,底下人有样学样。
本想着找机会和殿下告刘迅的状,没想到,他还没让殿下远离刘迅那只大尾巴狼,就让刘迅把殿下连累了。
那座宅子的,以及陈米胡同前后左右的宅子,相关的契书文书都已经被整理了出来,堆在单大人的书案上。
这才是其他人,在面对他这位皇太子时,该有的态度。
兄弟相杀。
徐简站在单慎身边,道:“大人还想查劫人的事?满城风雨的,事情更大。”
笑完了,单慎压着声道:“其他人都是弃子,更加问不出来,只能从刘迅身上挖多少算多少。虽说圣上也知道黑手难抓,道衡也抓不到,没说一定要如何如何,但我办案,国公爷是知道的,抓不到人、破不了案,我心里不舒服!”
就是徐简,三言两语刺激了太子,让太子也出现在了宅子里。
看着徐简就知道没好事。
刘迅急了。
这是她头一次见郡主、见还没有过门的大嫂。
而刘娉捏着帕子,心情起起伏伏。
他当年多少谋算、步步为营,只差一步就能达成所愿,他的城府与敏锐岂是年轻的李邵能比的?
虽不知道李邵具体闹出了什么事,但大致处境,一揣度就看出来了。
又不全是他弄的,还有不少是太子的杰作。
刘迅一眼没有看到刘靖,只看到了徐简那漠然神色。
钱浒不是蠢蛋,他想要维护太子,又看刘迅不顺眼,那他自然会说一半藏一半。
单慎眼睛一亮。
人一急,嘴巴就不严实,这两句话露出了声,很轻,但屋里人都听得见。
钱浒却很十分激动:“别不是刘迅还想着把那外室献给殿下,别人不从就跑了吧?他也不想想,他玩过的女人,配伺候殿下吗?”
此时此刻,李邵还在永济宫。
这些工夫,足够太子面见圣上,把事情抹平了吧?
虽说,昨晚上被带回来的场面确实不好看,刘迅醉酒了毫不知情,但单大人后来骂人,他都听见了。
刘迅脑袋混混沌沌,说得很凌乱,但总归是交代了一些,只是,讯息有限。
汪狗子禀报:“晨起后打一打拳,用了早饭后再看书,今日雨大就不打拳了,在内殿休息。”
“我是被我爹关在这里的,不是你爹,你爹可奈何不了我。”
直到,他见到了徐简。
念书的都知道,写文章要切题。
等了会儿,脚步声从远及近,他抬头看去就见到了自己的主子过来了。
李邵脚步微微一顿。
“是,”跟着进来的人垂首答话,“还在里头。”
“躲我这里做什么?”李浚的声音压下来了,沉沉的,“永济宫是我这种犯了大错的人才待的地方,你那点儿小打小闹,也配来这里躲灾?”
这里就成了李浚的“地盘”。
“顺天府和守备衙门都没有多少进展,”道衡答道,“宅子那儿都安排好了,他们能查到的都是我们给他们查的。”
他肚子里有火气,突然见着这么一个内侍,顿时觉得此人颇为顺眼。
李邵原本已经歇了了心思,在一通恭维之后,重新冒了芽。
李邵还是头一回来永济宫。
李浚却没有放过他。
“殿下,”汪狗子堆着笑,问,“您让见见他吗?”
刚才他就听说了,太子早就已经离开了顺天府,单大人连拦都没敢拦。
唉!
雨势时大时小。
李邵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这话听着很不畅快。
李邵也见过李浚,最后一次见时也就四五岁,根本不记得李浚是个什么样子,此刻也就是胡乱观察,勉强能从李浚的五官里寻到些许他父皇、以及伯父叔父的样子。
昨夜之事,太子也许还能捞他一把,但劫人的事情坐实了,他铁定完蛋。
也是,永济宫做事能有什么前程和油水?可不得想方设法寻出去的门道?
他不信刘迅说的。
他讨厌徐简。
“我看清楚了他,却没想到,被他这么坏了事。”金贵人一字一字道。
毕竟都是兄弟。
“问了也白问,”徐简道,“都知道是有人设计,布局前后几个月,这种出手,能让刘迅这傻瓜脑袋看出问题来?”
再之后,先帝爷把犯了错的三儿子李浚幽禁在此。
两厢照面,彼此都在打量。
“要不是他提什么贡酒,殿下也不会想到去动酒。”
最后被烧的,还不是他李邵?
换作是他,听说仇人的儿子出了状况,大概是要大笑三声了吧?
那他凭什么上门去给李浚送笑话看。
“他之前还想献美给殿下,以为殿下喜欢他那外室那个味道的,示意我们有人和那外室像,让我们去悄悄劫人。”
太子不愿意听徐简的,反而和刘迅走得近。
不多时,东宫里来了几个侍卫。
这种态度让李邵很满意。
这位菩萨,依旧是最初的老习惯,根本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
而他身为太子,提拔个人,一句话的事情。
他还是很愿意看看这出父子母子、甚至能发展成夫妻反目的大戏的。
金贵人对此并无担忧。
夺位失败的兄长对上成功当了皇帝的弟弟,冷嘲热讽、恶言恶语,火上浇油。
这厢问完,这番供词又到了刘迅面前。
等本朝开建,这里荒废许多,几位皇帝陆陆续续、简单修缮,平日无人会来。
徐简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了眼脸色难堪的单大人,又把视线落在了钱浒身上。
左不过是衣衫不整,和舞姬们睡作一团嘛。
如此想着,李邵本想离开走人,哪知道有看守的太监眼尖看到了他,忙不迭上来行礼问安。
内侍道:“小的姓汪,都叫小的狗子。”
玥娘确实走了,但她、她是因为我成了亲,心里不好受才走的。”
这会把刘靖和他的妻子一块搅进来,想不精彩都难。
和汪狗子不提,李邵更是想都没想这一茬,大摇大摆去见李浚。
若是怕,李浚对李邵毫无用处。
“我输了,因为我有很多年纪差不多的兄弟,我爹能把老四贬为庶人,把我关起来,”李浚舔了舔唇,下颚抬起,眼睛狠狠盯着李邵、如同盯着猎物一般,“你不一样,你的弟弟们太小了,你又是太子,你爹宠你宠得过分,你弄出些事情来,他不会收拾你。你呢,你喜欢那种又怕又激动的滋味吗?”
他给圣上递与太子相关的牛头不对马嘴的案卷,圣上能让的人头对不上人嘴。
顺天府里,单慎黑沉着脸,师爷在他边上奋笔疾书。
他的声音从李邵背后传过来,带着些许蛊惑:“你想知道怎么应付你爹吗?你不妨问问我。”
“这不是太子殿下吗?”良久,李浚挑了挑眉,“长大了,我险些都没认出来。”
徐简看了几眼,与单慎介绍:“这个钱浒跟太子有几年了,这个李安勇是年后才升了主职,以前多是留守东宫,这个……”
再说,欢喜场上就这些事,又不稀奇稀罕的。
道衡垂着眼,知道主子指的是什么。
以至于他们这儿的计划就出了差错。
刘娉的心一下子就静了许多。
徐简太年轻,引导太子的方式太过一板一眼,只会适得其反。
单慎呵地笑了笑,对这个“傻瓜脑袋”的评价颇为赞同。
却是没想到,李浚会这么说话。
单慎叹了一声。
李浚正在翻着本棋谱,听见动静,抬头看着来人。
另一厢,林云嫣到了广德寺。
怎么就完蛋了呢?
不还有太子殿下吗?
刘迅哪里说得明白,只梗着脖子问:“我父亲呢?”
“劫的谁?我怎么知道!反正耿保元失踪后殿下很生气,殿下根本没有那种混账念头,全是刘迅坑人。”
听说,大哥很喜欢这位指婚的对象。
大哥那么聪慧的人,他的心上人,一定也是很好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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