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悠闲坐着,眼底的笑意不深不浅,仿佛就是要看大云的这出笑话,又好像势在必得。
容淳礼蹙了蹙眉。
卓无恙说她是蛇蝎男,依她看南疆王才是真正的阴冷如蛇蝎。
龙椅之上,素来坐无坐相的二皇子此刻坐得端正,笑着说:“哎,本皇子都不敢说什么,毕竟我和表姐相处甚少,也没在军营待过,不敢人云亦云,本皇子只知道表姐是以男子的身份过了武考,去了西关又自己入了黑甲军的选拔。”
“难道当年武考的官员有问题!放水!”二皇子忽地站起来,一惊一乍的,吓了众人一跳。
还没完呢。
“过去参与黑甲军选拔的文臣武臣也有问题!父皇啊,查啊,得彻查啊!”二皇子一笑,“表姐要撤职,干脆也把参与的官员一起罢了吧。”
原本还站着的三名官员扑通跪下,在那天地可照日月可鉴,他们绝对没有徇私舞弊,容淳礼是凭自己本事进的啊!
二皇子一笑:“这样啊,那撤不了。”
司徒君看一眼自己儿子,伸手把人拽回来,在那叉腰叉个什么劲,挡着他视线了。
二皇子重新坐好。
司徒君看向闻季冬:“闻相所言甚是,便去问一问大云百姓,边关将士真正的想法。”
话音刚落,行云前来禀报:“皇上,离亲王来了。”
“诏。”
离亲王年迈,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即使瞧着还老当益壮,行走有力,却已不再参与朝政,今日他来,手中还握着一卷书。
拜见皇上后,他将东西呈上去:“此乃北离官员及百姓联名上书,请皇上,南疆王,二皇子及诸位一阅。”
容淳礼愣了一下。
众人皆是。
北离州的联名上书,谁悄悄去办的?怎么一点信没有?
又是谁送来的。
此时的宫门外,卓无恙满头大汗,来回徘徊于宫门口,时不时焦急往宫里看,希望他带着联名上书没来晚,希望离亲王把联名上书带到。
一定要有用。
一定要有用啊。
卓无恙从未一刻像这般紧张,整个手心都是汗,多亏少将军的那匹良驹,也多亏上等的豆子和鲜亮的草,良驹千里而无事,倒是他屁股差点颠肿。
也值了。
恰巧在今日送到。
再晚一日就迟了,一切都迟了。
卓无恙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一遍,不管是佛家道家,先求了再说。
心心念念地想要护住容淳礼军职,想要容淳礼继续留在大云,前往西关去做她心中所想。
正念着。
忽地听见什么动静,像是虫蛇爬行的声响,他对这个太敏感了,尤其是在当初圣女婆婆用虫蛇运走他以后。
他四处观望,没有。
直到看见墙脚下的草里有一片格外嫩绿,慢慢靠近。
“嘶~”
卓无恙:“!!!”
卓无恙吓得后退好几步。
朝堂上,容淳礼的紫瞳闪了一下。
奇怪。她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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