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以皇后之礼下葬,府里的人都要进宫哭丧,所以江雪凝回府之后,反而没人顾得上她。
她收到消息宣辞约她见面,她欣然前往。
两人约在京河上,岸边人声鼎沸,河里是来来往往的船只。
宣辞负手站在船头,背影透着几分萧瑟。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变的内敛变的成熟稳重。
江雪凝望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主动开口,“看来我和三公子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宣家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了,而她的存在随时会给宣家带来麻烦。
宣辞神色凌厉的回头深深的望着她,“只要你不怕,我必不相负。”
祖母决议退亲,但是他不想。长夜漫漫,他希望有人能与他携手同行。
江雪凝轻轻的摇头,“不了,我与三公子的缘分结束在这里最好。”
宣家已经失去宣凛了,不能在把宣辞拉下水。
她拿出两人的订婚信物,将冰凉的玉佩交到宣辞的手里,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承诺,“此玉佩为证,如果宣家有需要,我必定万死不辞。”
这是她欠宣凛的。
宣辞目光复杂的接过玉佩,“婚事解除以后,你何去何从。”
她现在身份微妙,被召进宫这么久,又和宣国公府解除婚事,恐怕这京中无人敢娶她了。
毕竟她长了这样一张脸,就是祸很。更何况血液里也流着顾家的血,谁敢轻易与她扯上关系。
江雪儿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在盛京待很久的。”
想颠覆一个王朝,并不是她在盛京争长短能解决的,她的目光从来不在这里。
宣辞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多问。
现在是国孝期间,不能饮酒。早早结束了游河,宣辞低声道,“回去的路上小心。”
他很快策马消失在夜色里,他们有各自的路要走,并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们儿女情长。
江雪凝却不太想回府,她现在岸边任风吹乱她的发丝。
采月,“见过世子。”
沈昭延裹着厚厚的狐毛大衣,站在她身旁,“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出来了。”
“念着世子的花容月貌,我也的出来。”
沈昭延侧目看了她一眼,很好还能杠,看来在宫里没遭罪。
“在国孝期间,幽会未婚夫不太好吧。”
江雪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世子消息真灵通,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到了,莫不钟情于我。”
“咳咳咳咳咳咳…”
沈昭延咳红了脸,“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我垂涎你美色呀。”江雪凝随口就来。
“即使我命不久矣?”
“当寡妇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昭延眸光微闪,“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她潇洒的道,“已经没有了,这盛京恐怕没人敢沾染我。”
当然她也并不是很想谈情说爱,这玩儿意有毒,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风越大的大了,沈昭延白了脸,“前面有家茶楼不错,我请郡主喝杯茶吧。”
江雪凝欣然前往,两人并肩走在京河夜色里并肩而行,在茶楼挑了临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