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江雪凝摇摇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恐怕与你做不成好兄妹,也做不成江家想要的好女儿。”
江绪风让人拿来杯子,倒了两杯清酒,“无论如何,我不希望我们走到自相残杀的那一步。”
江雪凝无他碰杯,“今日有酒今日醉,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两人将一壶酒喝完,江绪风到底意难平。
“昔日家里姐妹繁多,唯独你最亲近我。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这样在时光里渐行渐远。”
江雪凝垂眸掩饰住眼里的情绪,没有告诉他残忍的真相。不是在时光里渐行渐远,而是阴阳相隔。
那个会甜甜的叫她“大哥哥”的真正的江雪凝,早就死在那个无人知道的午后。
一壶酒喝尽,江绪风起身告辞,“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妹妹。”
江雪凝沉默不语,眼眶微红。
她想哥哥了,总是护着她的大哥二哥,再也回不来了。
遗憾和意难平,是人生的常态,她在习惯不过了。
最后一丝阳光随着太阳的西落彻底燃尽,夜幕降临了,江府真正的当家人也回来了。
江雪凝换上了一身繁复的衣服,是带有青州特色的郡主服,对镜上了浓艳的妆,整个人像开到荼靡的凤凰花,热烈的像要把一切燃尽。
她画完最后一笔眉的时候,青禾推门进来,“老爷子,传郡主去书房说话。”
该来的终于来了。
江家真正的掌权人,官至太傅的江老爷子。
江雪凝拖着长长的裙摆,往老爷子的书房而去,青禾和采月跟在她身后。
走完曲折蜿蜒的走廊,有白色的羽毛掉落,她伸手接住,无比的安心。
现在,她再也不是一个人。
书房的门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
老爷子坐在主位,下首坐着江州和江大伯,然后是江绪风,府里主要的主事人都到了。
江雪凝踏了进去,面不改色的道,“祖父。”
老爷子眼里闪过精光,“果然是长大了,是枝头开的正艳丽的花。”
“哼,我看分明是朵毒花。”江大伯愤怒的道,“竟然敢向自己的祖母下毒手。”
江雪凝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大伯说笑了,我只是请祖母喝了杯茶,就像祖母请我喝茶一样。”
江大伯一拍桌子,“还敢嘴硬,毒害祖母送到京兆府去,可是能判死罪砍头的。”
她下巴微扬丝毫不畏惧的道,“那就去,顺道说一下,当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江大伯瞬间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好一会儿才道,“你什么意思?”
她看向主位上精明强干的老者,“府里的人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做人不能既要还要。选了保全荣华富贵,就别做出一副好人的面孔,让人作呕。”
老爷子一点没生气,“你认为我们都是坏人,都想害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州,“你姓江,是江家的女儿。”
江雪凝偏了一下头,“我也可以叫顾雪凝,叫林雪凝的,不是非要姓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