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两手指夹着一根烟,嘴唇轻启,又将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去,李叔轻轻地吐出一口长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疑虑和压力一同吐出。说道:“友福啊,照片的事其实公安机关一直在调查,现在也有了一些进展,或者叫突破性的进展,关键人已经指认黑三,哦,就是上次在秀水拦路抢劫的那个头头,黑三和你们照片,甚至上次剑锋酒驾撞人的事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只要找到了黑三,很多事情会有进展”。
孙友福抬起了头,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是县委大院的一角,翠绿的松柏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这也算是北方的季节里为数不多的绿色,点缀了整个县委大院,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平添了几分坚毅。友福道:“李叔,算了吧,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抓住不放的话说不定会牵扯到谁”。
李叔道:“这事你们都不管,公安机关按正常程序办案”。
虽然俩人都没有点名,但俩人心里都知道,此事牵扯到了齐江海。
说着过年,就到过年。北方的冬天,寒风凛冽,但在这除夕,温暖的年味却笼罩着每一个角落。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射出团圆的影子。街头巷尾都响起了鞭炮声,小时候盼着过年,成年之后,倒有些抵触过年了,最抵触的却还是团圆之夜不能和晓阳团圆,年三十的晚上我在安平带班,晓阳则在城关镇带班,县值班室要电话抽查值班情况,所以我和晓阳都不能回家。
老葛就住在大集上,带来了煮好的饺子,几个留守的干部一起吃了饺子,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沿着主干道去了几个村看烟花爆竹和防火工作。直到快十二点,才回到了乡大院。
随着零点的临近,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新年的交响乐,宣告着旧岁的离去和新年的到来。乡大院里就能听到孩子们兴奋地尖叫着,奔跑着,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烟花棒,绽放出绚烂的火花。
谢白山是驾驶员,也要值班,老早就准备了鞭炮和烟花,找了乡大院一块红砖空地上,燃放起了鞭炮和烟花。随着鞭炮声渐渐平息,新的一年就这样在欢乐与祥和中拉开了序幕。
谢白山咧着嘴笑着,道:“朝阳,你信不信,你要给我压岁钱,我就给你磕一个。”
吴姐在旁边起哄道:“谢白山,我不信你敢给咱朝阳乡长磕头”。
谢白山道:“只要价钱到位,我能磕到朝阳乡长破产清算。”
我摸了摸兜,开玩笑道:“十块钱一个”。
没想到谢白山突然双膝跪地,行了大礼。我顿时说道:“哎哎哎,你比我还大,给我磕头,我这可受不起”。
谢白山倒也机灵,马上起哄翻了我的兜。看他们只是翻兜,我就放心了,毕竟我的兜里,常年不超过十块钱。看来这次,是白请了一个头。
看从我兜里只掏出了几块钱,谢白山倒是不乐意了,非得让我磕头还回来。
吴姐在旁边道:“白山啊,你来乡里不久,不知道咱朝阳乡长,家教有多严,我可听说,朝阳乡长身上最多,就没超过五块钱”。
过了一点,任务也就结束了,匆匆地回了家,一路上都有零星的鞭炮声在响,好不热闹。
到了家,晓阳已经在等我,看已经凌晨两点晓阳还没有休息,顿时很是感动,今天是新春第一天,意义不同,看着晓阳乖巧动人,心里骂道:“这黄金草真是不敢再喝了,看到晓阳就激动,怎么得了”。伴随着鞭炮一晚上的鞭炮声,迎接了新春第一个黎明。
过年走了亲戚,按照习俗,过了十五才算真正过完了年,所以初八上班,并未考勤,大家基本上每个办公室只来了一两个人。芳芳还没有来,只有自己烧了煤球,刚把烧水壶放上去,孙向东就来到了办公室,看脸色不太好。
孙向东一屁股坐在长条凳子上,说道:“朝阳,你给我说实话,县里是不是要把我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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