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骑只追下了上百枪盾骑兵,就不得不面对他们进入了奔跑而来的步兵保护之中的态势。
胡骑朝奔跑而来的步兵放箭,想试试他们的斤两,看看会不会趁他们立足不稳,简简单单就将他们击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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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跑在最前面的刀盾兵立刻竖起了盾牌不说,后面跟随的弓箭手们更是有边跑边开弓的本领。
他们持弓跑着给箭上弦,在拉弓找角度的时候停下来,手一松就不管射到哪儿了,继续跑起来开始把箭上弦,然后停下射箭。
他们熟练的射术下,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也飞向了敢在他们阵前晃悠的胡骑。
他们没有机会得到麻药箭的补给,因此他们趁着距离不远,还比较有力气的时候,拉弓射出了全金属箭。
全金属箭更重射程更近,因此在抛射状态下的杀伤力依旧不俗,只要敌骑中箭不论是人还是马都要受大伤,立刻失去战斗力。
这样的箭雨之下,胡骑人仰马翻,立刻有不少胡骑害怕了,不敢跑到阵前放肆,开始溜得远一些才继续放箭。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7200名步兵停下来整队之后才是延寿教最精锐最老6个步兵营的完全体。
他们原本在奔跑时还一团一团的,等到了停下整队的时候,就将队列拉成了长长的横阵。
刀盾兵和双手枪兵在前,弓箭手在后。
他们整队和建立阵型的速度让单于义都觉得匪夷所思,心中胆怯。
有这种纪律?这难道是哪一位节度使的亲军吗?
单于义这么想着,可是他们在战场上见过的兴汉国各种部队还少吗?没有一支是这种水平的。
兴汉国不至于把这么强的步兵藏在兴汉内部不拿出来吧。
单于义也只是因为惊异而胡思乱想罢了,他其实知道这是延寿教的教兵。他这两天了解了更多延寿教的消息,了解到了这个县旁边的九阳县是延寿教的大据点,他们如果想往那里侵入的话,不仅要面对延寿教的教兵,还要面对延寿教几十万的教徒。
因此单于义对于东进,将自己陷入到信徒中间去毫无想法。对于延寿教如此强大的武力,也开始浮想联翩。
建立这么强大的军队,或许延寿教并不是忠于兴汉国的吧?
兴汉国不会同意一个民间教派拥有这么多这么强大的军队,而延寿教难道会因为朝廷的猜忌,而自愿将这些军队解散?
不,不可能。拥有力量就是拥有权力,而没有人会轻易放下手中的权力,特别是这种权力凌驾于万人、数十万人、数百万人之上时,更无法放下。
因为就算是你自愿、主动放下的,新获得权力的人也会因为你曾经触碰过他现在握着的权柄,而猜忌你对你下手来让自己安心,没有道理可言。
所以,和这样的军队作战,真的有胜算吗?
如果撤退的话,将战场上的马匹留给这延寿教,其实是壮大了兴汉国内部叛乱者的隐藏力量,并不是送给兴汉国了。
这其中的差别如果分析清楚了,其实撤退也不是一个不能做出的选择。
胡骑在6个步兵营的长阵面前停下了脚步,他们的骑弓对于步兵弓没有任何优势,开始越退越远。
单于义咬着下唇,几乎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他越看对方的战技,越觉得他们似乎比自己在祝庆县碰到的那支步兵更强大更坚韧。
那支步兵用胡骑硬冲都冲不下,何况是这支人数更多的步兵呢?
单于义带兵扭头后撤。
图谷昊此时正在带兵监督着从西南面逼近的4个营步兵,对5千民兵军也进行一下骚扰,不允许他们太快靠近。
单于义冲了过来,图谷昊知道他失败了,却只是问:“战果如何?”
单于义皱着眉头说:“杀了几百人吧,没有用。这里呢?”
图谷昊说:“是从祝庆县过来的,就是那一支步兵。”
单于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两支坚韧的步兵围了过来,不可能用胡骑冲得下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撤吧,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他们围上来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