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喘息着放开彼此,中间两人已经颠倒了好几个姿势,可还是凌悦在上,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
“方大人,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思,知我想亲近你,你还这么招惹我干嘛,你难道真的要做我的驸马?”
“嗯。”方云宴伸出手,摸了摸她潮红娇艳的小脸,“但不是现在。”
凌悦吃惊地双臂一软,整个人趴在他胸口,索性也不起来了,贴着他说道,
“你别吓我,你是父皇信任重用的首辅,你还这么年轻,你的仕途也才刚刚开始,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就失了抱负,做个闲散人。
一日两日的,有情饮水饱,不会考虑这些,可是,一年两年,往后余生,你的才华不能施展,多郁闷啊,会生怨的,我们也就成了怨偶。”
还不如这样,在这个最美好的时候分开,留有美好的遗憾,往后余生,念起彼此,虽然疼可也是甜的。
“施展抱负才学,也不一定要货与帝王家,编书立传,修订史书,精进才学,做一个不入仕的大儒,才是我心中所求。”
方云宴抚着她的发,温情地看着她,第一次向别人吐露他的真实心声。
他十五岁中状元,就被皇上重用,没有入翰林,直接安排他进吏部。
官场十八载,他从吏部七品小官,做到吏部尚书,入内阁,成首辅,见惯了尔虞我诈,狗苟蝇营,也心生厌倦。
他有一颗治世的心,可也有一颗治学的心。
他的前半生,江山社稷不稳,帝王信任,委以重任,他义不容辞,甘心做朝廷的修补匠。
可现在,朝堂稳固,国盛民强,人才济济,又眼见夺嫡争端要起,他便生出了急流勇退的心思。
若没有璟王的横空出世,等皇上驾崩,太子登基,他这个首辅也同样做到头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他现在就是皇上用来钳制陈家的靶子,太子登基,他第一个被清算。
前些日子,肃王告诉他,要全力支持璟王夺嫡,皇上也是允许了的,他也就动了心思。
不如趁此机会,以身做饵,扳倒陈家,从朝堂中退下来,也是给璟王最大的助力。
有了这份从龙之功,他们方家即便没他做首辅,等璟王登基,方家也不会败落的。
对方家,对皇上,对璟王,对自己,都能有所交代。
也因为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再次看到凌悦,心里一直压着的对她的念想就冒了出来。
对她,本想徐徐图之,圈她入怀,给她应有的体面与尊重。
可哪知,看见她,看到她明亮漂亮的眼睛里都是自己,他也会情难自禁,也会想和她独处。
引她入梅林,本没有多余心思,只是想与她说句话,给她一个他想辞官娶她的承诺,问她可愿多等等他。
可是,面对她主动的亲昵,他毫无招架之力。
方云宴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做出不顾礼法,与女子私会的事。
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心里一边唾弃自己,又沉沦于此。
“真的吗?你真不是在哄骗我?”凌悦听了他的话,欢喜地眼睛晶晶亮,可又不敢相信,
“你该不是被我美色所迷,失了智,才生出这样的想法吧,以后还是会后悔的。”
“我在公主眼里就是这样不堪的小人?”方云宴淡淡反问。
温温润润的一句话,立刻让凌悦心中不安褪去,又笑开了怀,忍不住又亲他,雀跃欣喜地问,“那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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