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接近病房。”
保镖会意,上前一步。
季锦州脸色铁青的带着陆浅浅走了。
半小时后手术灯熄灭,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谢总摇了摇头。
“孩子没保住……”
谢斯南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走廊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悲伤和自责已寒意取代。
“我知道了,她身体怎么样?”谢斯南问这话时明显感觉到他嗓音有些发颤。
主治医生面楼难色,“小臂有些轻微骨折,已经打石膏了,最好坐个双月子,不要劳累,多吃点有营养的,两个月后可以来复查一下。”
谢斯南记下。
看着护士推着黎辛出来,她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谢斯南头次一挺会到了心如刀割。
他哪也没去,就守在病房等黎辛醒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黎辛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醒了?”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黎辛艰难地转头,谢斯南的脸庞映入眼帘。
“孩子……”黎辛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谢斯南握住她冰凉的手,试图给她一丝温暖,却在她开口的瞬间,脸色变得难看。他避开黎辛的目光,沉默不语。
“孩子……是不是没了?”黎辛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谢斯南轻轻按住。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谢斯南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平静得让黎辛感到害怕。
“告诉我,孩子呢?”黎辛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她紧紧抓住谢斯南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我的孩子……是不是……”
“对不起。”谢斯南闭了闭眼,沉痛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
“孩子……没保住。”
黎辛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
谢斯南后面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黎辛闭上眼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边。
孩子,她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这样消失了。
“我想回家……”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轻得好似要随风飘散。
谢斯南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好,我们回家。”
他难得没有阻拦,动作轻柔地将她从床上抱起,用厚厚的毯子包裹严实,生怕她着凉。
回到家后,谢斯南安排了家庭医生每天定时过来给黎辛输液,调理身体。
他推掉了所有能推的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试图用陪伴来减轻她的痛苦。
但黎辛的眼里像蒙上了一层灰,空洞洞的,没有焦距。
过了三四日,身上的疼痛得到减轻,混沌的思绪有了两分清明,再看到谢斯南把热好的补品给她端进来时。
黎辛莫名的笑了起来,但是很短暂,一晃而过。
若不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声,谢斯南都怀疑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