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桥捏着她冰冷的手,答应她一切要求,“我们不去,我们回家。”
薄毯很快买上来,他把毯子铺在床上,再把温菱上去包起来,像抱着一颗蛋一样下了楼。
许是他看起来气势太强太过尊贵,楼下守门的老大爷硬是没敢问他为什么抱了个人出去。
而且,他真的没有去医院,直接把车子开到了老中医的诊所门口。
老中医看到温菱的样子吓了一跳,马上开始诊断。
“肋骨断了两根,有没有伤到内脏不好说,但现在这样子肯定是感染了,再不治疗只有死路一条。”
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温菱,很是担心,“我是中医,不主刀手术,她问题现在这么严重,我和我这里的医生是治不了的,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时,温菱拉住顾晏桥的衣角,没有说话,只是拿几乎没有什么焦距的眼神望着他,然后摇头。
顾晏桥明白她的意思,对老中医道:“我看你这诊所有手术室,借你的手术室用用。”
不过半个小时功夫,京市最顶尖的外科医生被用直升机运到了这个小诊所。
五十来岁的顶级专家看了温菱的情况也吓了一跳,决定马上实施手术。
可她伤得太重,又拖得太久,这里又是中医馆,设备和后续要用的监护室都不具备,没有办法手术,专家只得建议马上送往大型医院。
可温菱的手几乎不松开顾晏桥的衣角,脸雪白雪白的跟纸一样,整个人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顾晏桥看了看对面的私立医院,握住了温菱的手,“菱菱,咱们去自己家的医院好不好?”
温菱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奄奄一息的看着他。
气氛又紧张又压抑,空气中似乎散发着死亡的味道,老中医和李楠手心都开始冒汗,紧张的看着顾晏桥。
顾晏桥耐着性子低声道:“是我的医院,我让他们把所有人赶走,没有警察,不害怕。”
温菱手指无力的握住出顾晏桥的大拇指,吐出一个字,“好。”
仿佛得到赦命,顾晏桥猛的转头对李楠低声道,“对面医院,马上去办!”
一小时后,温菱进了对面医院的手术室。
医生打开了她的腹腔,大感棘手。
断掉的肋骨刺进了她的肝脏,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块,但拖得时间太久了,受伤的内脏已经开始化脓。
整个腹部感染得相当严重。
这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手术,四个空投过来的顶级外科专家足足在里面忙了七个小时。
这七个小时,顾晏桥在手术室外沉默的可怕。
抽烟也抽得很可怕,只三四个小时,就在阳台外面抽了两包烟。
徐徐烟雾中,李楠看到顾晏桥眼珠子赤红赤红的,那里面裹着的滔天戾气只有他这个跟了他十来年的人才会明白,这京市多半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一股可怕的凉意蹿上脊梁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还没等他开口,顾晏桥开口了,“把这医院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