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的一席话后,宋晴顿时喜笑颜开:“还是白经理善解人意,周总你觉得呢?”
波澜不惊的眸子静静地落在我的脸上,隔了两秒,我听见周庭柯说:“行,那我们点到为止。”
酒就这么喝了起来。
年份的红酒口感还是极佳的,但喝酒这件事,开始容易,结束却很难。
再加上这位小宋总口若悬河,酒量过人,劝酒词那是一套接着一套,喝到后面,我跟曾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倒是周庭柯一直秉持着点到为止的原则,小口小口地闷。
宋晴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扯着木椅往周庭柯挪了挪,边斟酒边开口道:“周总,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啊,真的蛮惊艳的。”
这是要对他吐露心声了。
“我就在想,怎么会有男人,长着这么一张俊面孔呢。”宋晴又往前凑了凑,“杳杳可真是好福气。”
闻言,我手上一滑,一不小心叉子就脱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我不动声色的弯下身去捡,余光一扫,竟看到了宋晴晃着那条修长的腿,往周庭柯的腿上蹭。
场面挺火热的。
但偏偏,周庭柯还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淡定得很。
“周总,我可能喝多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房啊?”
宋晴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了。
我瞄了一眼周庭柯,匆匆地收回了视线。
这种时候,我跟曾智应该自动伪装成背景板。
就当我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避开时,周庭柯的声音又压在了耳边:“白经理,你先送宋总回房。”
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晴想要的是周庭柯,我这个时候坏了她的好事,那宾客名单一事肯定没得谈。
想到这,我吸了口气,佯装醉酒道:“抱歉宋总,我头晕想吐,我……我先去趟洗手间。”
惹不起,总得有点眼力见。
起身前,我清晰地看到了宋晴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我在洗手间里躲了整整二十分钟。
算时间,周庭柯应该已经带着宋晴离开餐厅了。
我想,聪明如周庭柯,只要他不乐意,我相信他有一百种方法拒绝宋晴,不像我,根本得罪不起。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毕竟这位小宋总,要样貌有样貌,要风情有风情,他把持不住,也算正常吧。
该操心的人,是林杳杳不是吗?
做完心理建设后,我战战兢兢地回了餐厅,远远地就看到餐桌前坐着一人,仔细一瞧,不是周庭柯又是谁。
彼时男人像一尊清冷无情的寒玉观音,静静地端坐在窗前,双眼微闭,一张脸隐匿在背光里,情绪难辨。
就是身上那股子清心寡欲的味,让人觉得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而宋晴和曾智已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我轻轻地舒了口气。
我猜得没错,周庭柯还是很懂脱身之术的。
山顶风大,又是寒冬腊月,山风寒意更盛,我瞄了眼窗前的男人,吩咐服务生取一条毛毯来。
走近周庭柯时,我自诩声音不大,动作也是谨小慎微,然而毛毯刚披在男人身上,闭眼小憩的他却猛然抬眸,冷声道:“这会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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