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钉的结结实实的木棍,根本不敢妄动。
陈思雨学起薛元桐刚才的样子,小心翼翼下到水里,她跟薛元桐一左一右,各自扶住木棍,如同两个萌哒哒的门神。
岸上的白雨夏忍不住莞尔一笑,脸颊漾出两个梨涡,笑到了河坝一些男人的心尖儿上。
张如云想起他15岁那年,所喜欢女孩的笑容,如今他快20了,还是喜欢15岁女孩的笑容。
这特么…张如云很是惆怅。
陈思晴瞧见妹妹跟鹌鹑似的,紧紧抱住木棍,动也不敢动,不由的恼怒:“妹妹,你怎么回事?”
陈思雨小脸委委屈屈,“姐,你不知道有多可怕!”
近距离接触水渠,水声在耳边传响,水势跟小骏马似的,她好怕松了棍子,直接被冲翻了。
河坝上,毕悦还没离开,今天一直是阴天,家里很闷,不如在河坝散散心。
况且,她心里挺期待,姜宁这伙人出点事。
谁让他们不知好歹,敢惹到自己?
张叔在坝上旁观,见到他带了两个女孩,用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慨的语气:
“姜小子胆子挺大的。”
钱老师:“艺高人胆大。”
他见过姜宁和张屠夫掰手腕,力气大的不像话,掰张屠夫跟掰孙子似的。
……
姜宁越过拦网,顺流而下,摸到了沉在水里的拦网尾巴。
他往前瞧了一眼,薛元桐和陈思雨扶住木棍,怂怂的转了个方向,朝他看来。
见状,姜宁笑出声。
他把手从水里拿出,甩了甩水花,溅到桐桐小脸上。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却不敢腾出手反抗。
姜宁终于提起拦网长长的尾巴,只见网里积攒了很多杂草树枝。
陈思雨:“鱼,鱼,我看到鱼了!”
她绝对没看错。
姜宁早有预料,或许本来水渠里鱼很少,可昨晚雨太大了,许多水库,池塘,水全部漫了出来,连接在一起,鱼儿四处为家。
“白雨夏,你把桶递给我。”姜宁道,方才薛元桐下来,忘了拿桶。
姜宁接过桶后,把拦网的绳子揭开,将所有东西,一股脑倒入桶里,随后,他踩着水渠边,把桶送了上去。
又把没用的薛元桐和陈思雨提上岸。
等到人全部齐了,姜宁提起桶,准备倾倒。
河坝上张叔,毕悦,钱老师,全部凑在坝上观看。
水桶翻转,树叶杂物倒入田野边浅浅的水洼中,与此同时,好多鱼儿活蹦乱跳,褐色,深色,白色鳞片跃入眼中。
薛元桐乐疯了:“鲫鱼,窜条子,还有黑鱼!”
足足有十几条,虽然个头不算大,可一网能捞上来这些,作为开门红,真是太厉害了。
况且,这些鱼全是野生的,想想就知有多鲜美。
陈思雨和陈思晴走近了,蹲下来观看,姐妹俩还伸手,抓向浅浅的小水洼里的鲫鱼:
“好滑,它还在扭,咯咯咯~”
感受到鱼儿澎湃的生命力,陈思雨的兴奋绝对不亚于薛元桐。
白雨夏放下矜持,近距离观赏抓到的渔获。
河坝上,一些年龄不大的男生女生,特意跑来观看。
大学生张如云急得难受,抓鱼啊,绝大部分男生热爱的,他嫌站在坝上不过瘾,也跟几个人跑到姜宁那边。
望见小水洼上一堆鱼儿,张如云神色激动,语速极快:
“真抓到鱼啊,太强了。”
薛元桐得意:“那当然,还得是我有先见之明,找到了好位置下网。”
炫耀完后,她转过头,望向河坝上行注目礼的人群,心情快飘到了天上了!
以前发大水,薛元桐从来是围观别人抓鱼,如今,她是逮鱼人!“
毕悦一张精致的科技脸,有些微微的扭曲。
刚才自己的大放厥词,固然难堪,可姜宁的成功更让她揪心。
太特么难受了。
她心态随脸扭曲:“几只破小鱼,跟捡到了宝似的,没见过世面。”
钱老师摇摇头,“那是野生的鱼,还真是宝。”
“野生的鱼高贵?”毕悦反问。
坝上有个衣装得体的中年大叔,瞅她不爽,中年大叔是钓鱼佬,尊严不容触犯,他呛道:
“野生鱼确实贵!”
毕悦冷笑一声:“也就你这种穷人,会觉得野生鱼贵了。”
中年大叔掏出车钥匙,按了按,路边崭新的棕色保时捷卡宴,随之响了一声,他若无其事问:
“你说谁穷?”
毕悦科技脸变了变,卡宴算是比较高端的豪车,一百多万一辆,眼前的这辆车还是新车,足以说明,中年男人的身价,真未必比她家差。
面对同等级的人,她语气缓和了些,依然坚持道:“几条小破鱼有什么好得意的?”
中年男人觉得她有病,没再继续讲话了。
反倒是望向下方的姜宁几人,他脸上闪过怀念,有很久未体会过那么简单质朴的快乐了。
……
薛元桐挑出最小的几条鱼,扔进了水渠里,放生了它们。
太小了,吃起来不够劲。
几个女孩把稍微大点的鱼,全部捡到盆里。
水渠里的拦网继续网鱼,因为有了收获,谁也没提回家等待的事。
嗯,还怕拦网被人家扛跑了。
薛元桐兴致勃勃的等待下一网。
白雨夏目光移向奔腾的水流,似乎想透过水面,望见水底的鱼儿
陈思雨和姐姐陈思晴,蹲在地上,观察盆子里的十几条鱼儿。
双胞胎满心的欢喜,她们亲身参与,抓到了鱼,充实感满满,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鱼儿在水里游动,吐出一串小泡泡。
陈思雨忽然问:“姐姐,鱼儿为什么要吐泡泡呢?”
陈思晴思索十秒,道:“我懂我懂。”
她解释说:“你学过化学吧,水是由氢和氧组成的,鱼的肺分解了水,变成了氢气和氧气,所以出现了泡泡。”
陈思雨听后,沉默了半分钟,若有所思:
“既然鱼能分解出氢气,那么,如果我有足够多的鱼和水,岂不是能制造氢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