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里是个新来的清倌人,只唱曲儿,不喝花酒。恐怕不中相公的意。”
闻平邦来了劲头,道:“什么只清倌人,本少爷今天帮你摆弄摆弄,给她弄成个荤的!”
那老鸨打量了一眼闻平邦,笑道:
“就只怕相公没带够银子。这屋里的姑娘可是非同一般。见面五百两、开口又要五百两。
这么一路花下去,相公今儿晚上要是想尽兴,就算身子骨吃得消,荷包也吃不消啊。”
把腮帮子向闻平邦摆了摆,一脸露嘲讽之意。
闻平邦勃然大怒,道:“你当老子是生瓜蛋子吗?
东京汴梁府里一等一的大院子,翠玉楼、红香阁,平日里老子逛得多了,从没见过这等宰人的价钱!
老子和李师师相好那会儿,你这间院子还没开呢!”
他信口胡吹,怒气冲冲地要将老鸨拨拉开,那老鸨却死死把住木门。
正扰攘间,忽听屋内一人轻轻说道:“余婆,外面是什么人啊?”
这句话问得平平常常,声音既亲切,又悦耳,叫人如沐春风,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闻平邦一听之下,浑身一颤,心想:“这屋子里的,难道是仙女吗?”
呆呆地站定,既不敢动,又不敢发声,生怕惊扰了屋中之人。
那老鸨道:“是两个年轻的相公,非要看看你,我阻拦不住。”
那好听的声音道:“你让他们进来吧。”
那老鸨道:“好吧。这是你自己愿见的,份钱可不能少了我的。”
把门打开,自己躲了开去。
二人走到屋中,见一卷珠帘将屋子分成两半,珠帘后一张矮榻。
隔着珠帘,隐隐望见榻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
头发披散在肩上,姿形娴雅,绝不似此间女子一般花枝招展。
闻、古二人耳边回响着方才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不敢就坐,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
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你们是九华派的,还是承天观的?林大业是你们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