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一羽瞥着谢天雷:“你把你师侄的名字踩在脚下,就能翻身把掌门位子夺回来了么?”
“嘿嘿,翻身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不过总可出口恶气。”
萧塔不烟眉头一皱:“诸位叔叔伯伯,方才那马见惯了战阵,怎会突然惊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胡马劲头大,咱们宋人文绉绉的,可骑不来!”倪一羽说完,色眯眯的瞥了萧塔不烟一眼,吃吃低笑。
他见耶律大石不在,口中便忍不住放肆起来。
一行人唯恐辽兵追来,直走到子夜时分,才寻了个石脉埋得稍浅的地方歇息。
借着星月微光,在石脉上打下铁钎,拴好马匹骆驼。
众人在沙中趟了十来个时辰,熬得筋疲力尽,背靠着背,坐在沙上休息。
耶律风取了一袋水,给米入斗等分了。
轮到倪一羽时,水剩得不多。他一口喝光,砸吧着嘴:“喂,还没一泡猫尿多。再给我点!”
“不成,娘说了,水要省着点喝。”
“你光听娘的,不听老子的吗?”倪一羽这句话,摆明了占萧塔不烟的便宜。
耶律风瞪了他一眼:“咱们折了匹马,连带丢了一半的水,要省着喝。”
“小崽子,你这么说,是怪咱俩弄惊了那马么?”倪一羽胳膊肘捅了捅谢天雷,想让他帮自己说话。
谢天雷浑身一颤,似是想起被惊马拖入沙中、险些被活埋的惊险情景,喃喃说着:“这也奇了,好端端的,那马怎么会惊?”
萧塔不烟提了自己的小半袋水过来,递给倪一羽:
“诸位,出了泥淖,还有数百里大漠,咱们水不够,得算计着喝。不然大家只有等死。”
倪一羽道:“水不够分?杀你两个秃脑壳崽子,不就够了么?”
萧塔不烟望了他一眼,没做理会,拉着耶律风走了回去。
倪一羽将那一囊水喝得只剩一个底,递给盖恶虎,撺掇着:“盖兄弟,水囊放在那狠心婆娘手上,她要是半路跑了怎么办?”
王飞鸿说干就干:“对!”趟着沙走上前去。
萧塔不烟将孩子们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把水囊放老子这儿。”王飞鸿上去牵马。
耶律风跑到幼驼身边,将匕首比着幼骆咽喉:
“这位伯伯,你只管来抢,瞧是你手快,还是我刀快,大不了大伙儿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