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刺想到得意处,喜得手舞足蹈,忽见南面火光冲天。
他一跺脚:“骆驼怕火,该用火攻。这些亲兵一个个木头脑袋,也不提醒本都统!不过这也无妨,等骆驼吓跑了,我再回去掌兵,把这功劳认在自己头上就是了。”
虎刺待得情势已定,一路小心翼翼驰了回来。
随身亲兵大声喝道:“都统大人天纵神武,孤身引开了骆驼,儿等才能保全性命,还不出来迎接!”
虎刺脸皮之厚,在辽金之交也算得是数一数二。听了此话,却也不由得一红。
契丹立国两百余年,最尊敬的是勇士,最鄙视的是懦夫。辽兵见他如此贪生怕死,岂肯再听命于他?面带鄙夷之色,冷冷隔墙斜睨。
虎刺见驼群已退,此时再不抖个威风,更待何时?
他劲透左臂,奋力一撑,双脚离镫,跃过土墙。身如渊渟岳立,面似秋水凛凛,一派古今名帅的风范。
忽的望见中军帅旗下立了一人,正是耶律大石。
虎刺吃了一惊,抬手一指:“此人乃是万岁下旨捉拿的要犯,儿郎们,把他给我捉了,每人赏大钱一串。”
冯里薛晃着膀子走过去,呸的一声,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他脸上。
虎刺色厉内荏:“你要造反吗?有兵符在此,众军听我号令!”将一枚蹄铁形的东西高高举起,正是西北统军司的兵符。
忽然“嗖”的一声,一只利箭横空飞过,将他手腕钉在墙上。虎刺痛得一哆嗦,兵符跌落。冯里薛眼疾手快,抄在手中。
一人持着弓,大踏步走上前来,正是左翼校尉赫连双。前日陀古冲乱辽军,虎刺不分青红皂白便下令中军放箭,他麾下多有折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赫连双怒道:“你治军无能,先被几百人冲乱阵脚,令兄弟们自相残杀。后又临阵脱逃,让咱们险些被这群畜牲踩死,你不当咱们是兵,咱们也不当你是将!”
冯里薛手捧兵符,恭恭敬敬地献给耶律大石:“大石将军,咱们契丹的兵符哪能由这等贪生怕死的懦夫玷污。还请你收下,带着咱们这班老部下建功立业!”
赫连双也上前道:“大石将军,你把我们从驼群中救出来,咱们这里的兵马,今后只听命于你一人,就算皇帝亲来也不管用。”
耶律大石接过兵符,高举在手:
“大家听了,当年契丹族的勇士四方征战,拓土万里,是何等的神武!东临滨海,西至金山,北达绝域,南抵幽云,皆是咱们契丹人驰马行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