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好了,一样能帮衬家里。
于是捏着鼻子给长公主府那位外室,如今明面上说得好听的谢夫人,实际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妾递拜帖。
太傅夫人穿过园子来到程云水绣阁。
见她站在那里,对自己的到来丝毫不意外,说不清什么心情,脸上挂起得体的笑:“大姑娘要去长公主府?”
程云水对她行了一礼。
她这位继母没有孺慕之情,尊敬却有几分。
对方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奔波,虽存了私心,也不能磨灭辛劳付出。
“郡王身边多了个贵人,母亲应该也听说了。传言有几分真尚说不准,可女儿总要亲眼去看看,才能放心。”
她今年十六岁,别家姑娘定亲的定亲,成婚的成婚。
如她这般身份还未有着落的,着实没几个。
若再不定下,圈子里本就虚情假意的姐妹,背地里怎么嘲讽她可想而知。
程云水是恋慕允安郡王,除了他样貌出众到无人可比肩,还有他的身份。
不仅太傅夫人觉得郡王妃的名头好听,她也是将身份看得极重。
晋和长公主的儿媳,哪怕晋和长公主早不在人世,宫中也会看在长公主的情面上给几分体面。
至于谢驸马和他那上不得台面的一家子,程云水没放在心上。
只要嫁给了郡王,以郡王身份和她的筹谋,将不要脸的一家子赶出去还不简单?
太傅夫人没有阻拦,只是轻声提点:“长公主府那位夫人我在走动,口风上已有几分松动。那边的人情世故你不用掺和,拜访也只需冲着郡王去。”
由小妾牵线的亲事,和自己亲自点头应允,是有区别的。
这事儿要是成了,里外得有人操持。
宫中对允安郡王态度暧昧,谁也拿不准陛下会不会派人操持一二,万一不派人,那位谢夫人是名义上的长辈,小辈的婚事自是要经她手。
若允安郡王点头承认了这门亲事,谢夫人的操持也就只是为了面上好看,捏着鼻子帮个忙。
没点头,程云水就等同于被塞进来的,处境将会极为艰难。
程云水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谢过太傅夫人好意,便告辞出了府。
程云水双手交握,面上是难掩的紧张。
她恋慕允安郡王已久,可允安郡王极少出府,与她幼时的情分,也在那次落水后断了。
每每打听到允安郡王的消息,都是她巴巴的跟上去,远远的看上几眼,根本没机会聊上几句。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程云水轻声呢喃。
她比一般人聪慧些,三岁时的记忆依旧记得清楚。
落水的痛苦与绝望,被另一只手拽住,并托举着她送上岸时的后怕,现如今感受仍旧清晰如昨。
可惜当时年纪太小,哭喊着去叫人来救允安郡王,还是晚了太多。
命是救回来了,允安郡王也因此药不离身。
程云水呼吸一沉,苦涩至极。
还是不要记得为好。
她怕从他眼中看到仇恨。
任谁也做不到对一个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笑脸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