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谢尘缘眉头一松,又给浴桶加热一波,出去继续守着药炉。
恍惚了一阵,谢尘缘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痛。
半个时辰里,宴今昔进来好几回。
时间一到,稳且快的取了针。
“可以起来了。”
谢尘缘手臂搭在边缘,正准备借力起来,发现她没出去,而是背对着他站在旁边。
“你不出去?”
“眼下你爬出浴桶估计会很费力,我在旁搭一把手。万一你摔了……”
衣服没穿好就摔了,她不得进来将人弄起来?
与其设想的画面成为现实,让谢尘缘尴尬窘迫,还不如此时忍一忍,至少她不转身就什么都不会看到。
谢尘缘试着借助臂力起身。
好的,没法儿支撑。
看向托举状的纤细手臂,谢尘缘没矫情,将手放在她掌心。
宴今昔将其握住,在谢尘缘猝不及防下转过身来。
谢尘缘:“……”
屏着的一口气轻轻呼出,还好,她是闭着眼的。
“你在担心什么?”
宴今昔忍不住一笑,“放心,我是你的贴身侍女,不是变态,不会趁机做些什么的。”
她一只手握住谢尘缘的手掌,另一只手精准的落在他左肩,一个巧劲把人从浴桶中带出来。
明明闭着眼,仿佛也能视物一般,在不触碰他多余皮肤的情况下,将他带到一侧椅子上。
“水桶里面有些温水,如果觉得浑身是药液不舒服,就自己擦拭一下。”
宴今昔几步出了耳房,顺势将门带上,“穿戴好了叫我一声,不要逞强,我扶你出来。”
耳房内水声传来,宴今昔也没空闲。
把熬好的药盛出来放在桌上,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听耳房里传来他的声音。
“我好了。”
宴今昔推开门时,谢尘缘脸颊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折腾着穿衣服累着了,还是觉得刚刚发生的事让他难为情。
宴今昔很贴心的没有打趣,说扶着他就只是扶着。
见他走两步都有些踉跄,才将他腰身一搂,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给塞到被窝里靠坐着。
桌上放着的药依旧滚烫,宴今昔也不在乎是否浪费内力,把温度降低到适口,递给他。
“药喝完了还需要扎一次针。”
谢尘缘端着碗看她,有些艰难道:“还是寸缕不留?”
宴今昔:“那倒不用,衣衫褪至腹部即可。”
谢尘缘猛的松下一口气。
是他傻了。
扎针扎的是上半身,泡药浴才需要寸缕不留。
若无其事的一口闷完汤药。
在宴今昔去放碗时,余光注视着宴今昔是否转身,一边扯开衣带。
属实没必要。
一会儿扎针该看见的都能看见,显得他过于斤斤计较了。
背对着他的宴今昔忍不住勾唇一笑。
谢尘缘防着她的举动没有让她有一点不满,懂得保护自己是一件很好的事。
尤其是谢尘缘长得过分好看,当然要更加警惕,好好保护自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