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然这么惧怕莫须有的黑影军,那就让他的想象成为真实,让他因忌惮,不敢对你耍任何手段。”
当今皇帝,连称呼一句暴君都是夸赞了。
这位把天家无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谁都不爱,谁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的权势。
为了权势他可以舍弃除了他自己的一切。
有这么个皇帝当权,对谁都是一种威胁,似是脑袋只是暂时被寄存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搬个家。
宴今昔等不到跟随剧情,坐等皇帝死于几年后的皇权之争。
她想要尽快拔除这一巨大威胁。
而不是单纯让皇帝不敢动谢尘缘。
“公子,你说。咱们把莫须有变成有,是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谢尘缘顺着她的思绪走。
只道:“今昔想要的是一支军队,还是培养自己的暗卫?”
“私自培养军队,可是触犯律法的。”宴今昔煞有其事,“暗卫就不错,无需庞大的人数,不会有谋逆的嫌疑,却能最大程度保证自己的安全。”
谢尘缘眨了下眼:“暗卫要自小便培养。”
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暗卫的忠诚。
最好的例子就在他对面坐着,正挂着浅笑呢。
宴今昔:“有现成的捷径可走,为什么还要走弯路?”
“今昔是想……策反三皇子的暗卫营?”
“怎么能是策反呢?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谢尘缘扶额。
这可太损了。
三皇子要是知道自己即将被撬走辛苦培养出来的下属,怕是会气得心梗。
谢尘缘很认同的点头:“今昔说的对。”
半点没有怀疑宴今昔有没有本事,让暗卫营甘心受她驱使。
而宴今昔也不是什么人都要。
如已经排了序,出过任务者,就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当夜临近子时。
城南。
距离她私人小院不算远的民居内,邵丘在自己家也跟做贼一样,蹲在院子的阴暗处。
眼睛时不时看看大门,又看看爹娘、弟弟的卧房,生怕他们起夜瞧见他,给他们吓着。
他觉得自己傻了。
就因为姑娘一句话,老老实实等到了现在。
邵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
按理说,这位被允安郡王带回来,尚不知晓姓甚名谁的贵人,说破天也只是个不受允安郡王待见的贴身侍女,用不着他这个侍卫言听计从。
可怪的是,农女出身的姑娘,言行举止都充斥着一股令一众仆从生厌的气息,偏偏他从她那里感受到了隐隐的压迫。
这股无法形容的压迫,导致了他不自觉的听从对方的言语。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邵丘就成了个好钻营之辈。
为了在允安郡王面前得脸,不惜奉承一个区区农女出身的贴身侍女。
邵丘蹲的腿有些麻了。
姑娘身上传递的隐隐压迫,到底是不是他多想,就看今晚姑娘会不会来了。
邵丘有预感,姑娘肯定会来。
至于怎么来……
“你家中是没有茅房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正在幻想姑娘会如何出场的邵丘浑身一震,麻了的腿不听使唤,往前一栽。
要不是快速用手支撑,指定啃一嘴的泥。
他抬头一看。
不算高的墙上,姑娘穿着一袭似是跟夜色融为一体的玄衣,鬼面遮脸,负手站在弯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