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在为二弟的嫡长女出头!
回到泽辉院,商氏便迎上他:“母亲可有责备老爷?”
“泰辰院,往后你亲自盯着。”孟知度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接连喝了两大口,茶碗顷刻见底,才略略一解心中的熊熊之火,“夭夭的生母是不在了,可她还是孟家的大小姐,吴氏容不得夭夭,莫非你一个大伯母也容不得!”
商氏听得心惊胆颤,声调微颤道:“妾身冤枉!老爷这般说妾身,可是母亲同老爷说了妾身什么!”
“母亲半字未提你,也无需提你。”孟知度有些失望事到如今,妻子竟还想推诿,冷声斥责道,“你身为孟家主母,吴氏亦非精明之辈,她能在你眼皮底下苛待夭夭整整十年,你敢说其中无半丝你的功劳!”
商氏嗫嚅着想为自己辩解一二,然夫妻多年,她心知丈夫能这般言之笃笃,定是已掌握了什么。
只是她无法想通的是,今日之事刚刚发生,怎么老爷刚从衙门回来,便能知晓来胧去脉,婆母未曾说,莫非是公爹说的?
商氏了解孟知度,孟知度同样了解商氏,一看商氏脸色,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
他能知得这般快,却是长子在事情发生后,即刻差人往衙门里给他送信之故。
转念又不免暗自感叹一番,幸亏长子肖他,自知其身为孟家嫡子嫡孙的重任,自来无需他太过操心。
孟知度心火渐下,细细掰碎与商氏道:“如今阿平跟在殿下身边,最为了解殿下之意,既是阿平连等我下衙,当面与我说的时间都等不得,可见阿平也是被殿下突如其来的态度惊到了。”
还有他那大侄女。
不说则已,一说则石破天惊。
商氏连连点头,她虽不太懂朝政之事,然事关孟家荣辱的太子殿下的态度,她却知道这是顶顶重要的。
“往后夭夭再有何事儿……”
“老爷放心!往后夭夭就是咱们的亲闺女!”
只要殿下的态度一日偏向孟良辰,那孟府上下的态度也得跟着偏向孟良辰。
商氏算不上聪明人,但她有个最大的优点,那便是懂得审时度势,且能屈能伸,听得进逆耳忠言。
老爷是为了她好,乃至整个孟家的兴旺,她无不明白,自然得夫唱妇随!
泰辰院之外发生了许多事情,件件关乎孟十三。
结果上至她祖父祖母,下至她父亲继母,竟是无一人来打扰她。
她想着,李寿此人不仅聪明,窥一斑得一豹,办事儿亦牢靠周全得很。
“小姐,您说殿下待您这般不同,殿下又未有太子妃,会不会……”宝珠从见识到李寿待孟十三的不同态度,她便喜不胜喜地想到自古表哥表妹成就了不少美满姻缘!
金银虽未在场,事后听宝珠转述那场面,她是又惊又喜地和宝珠猜想到一处去了,遂后看向孟十三的双眼,亮得惊人。
孟十三哭笑不得:“不会。”
李寿是储君,若无意外,往后便是九五之尊。
而孟家,不可能再出一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