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我叶辉运气不好,偏偏那天就有一只野猫溜进了饭店,还自己上了楼,还偏偏进了我们的包间,还偏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件东西打碎了,是吗?”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严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得出来叶辉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他又不敢明说,只能支支吾吾,“只是......我把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根本就没人见到可疑的人。”
叶辉沉默了,他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严叔办事自己还是放心的,只是这件事太过于蹊跷。那只猫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确实太过巧合,怎么就突然出现一只猫,之后跑到饭店楼上就把自己的明代钧窑打碎了?
片刻之后,叶辉缓缓开口,“严叔,你觉得凭劳衫的本事,抓只猫有难度么?”
严叔听完摇摇头,自己知道劳衫的身手,这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难事,但劳衫......严叔咂巴了一下嘴。
叶辉沉默了,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像是在敲击着某种特殊的鼓点,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良久,叶辉才缓缓开口,“严叔,你说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偏偏那天,一只野猫就溜进了江南春,还上了楼,还打碎了我的古董?”
严叔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叶辉言语中透露出的寒意,让他明白这次叶辉是真生气了。
“严叔,你说劳衫知道我怕猫么?”叶辉一只手拿着茶杯转着,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茶杯,语气缓慢的向严叔问道。
“这个......”严叔有些为难,自己不敢保证劳衫不知道,虽然说叶辉怕猫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劳衫在叶辉身边当过小弟,谁又敢保证,没人跟劳衫说起过。
“少爷,这个我也不敢保证!”
叶辉听完只是淡淡点点头,随后朝着严叔摆摆手,“严叔,你去准备一下,明天石谷先生要跟我在沈城会面。”
“是,少爷!”严叔躬身退下,快步走出房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叶辉看着严叔离去的背影,眼神阴沉得可怕,一只手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桌面上茶杯蹦了两下,里面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他可不相信什么巧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如果有,那一定是人为的。一只猫,或许没什么,但如果这只猫是被人刻意放进去的呢?那目的又是什么?是那件明代钧窑花盆还是自己?叶辉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感到不安。
江南春楼上那天发生的事,虽然看似只是一场闹剧,但却让叶辉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江城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自己总感觉这里不简单,或许自己正身处潮水的漩涡,他害怕,有一天这潮水向自己涌来的时候,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你说说你们爷俩,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么?”陈阳母亲一边帮陈国华收拾着行李,嘴里一边唠叨着,“开始是小的,山南海北的跑,成天不着家;现在可倒好,老的也跟着跑,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四处飞,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又羊城、又深城的,还什么去感受一下改革开放的风,你也不怕风给你刮跑喽!”
陈国华在旁边收拾着衣服,听着自己老伴在旁边磨叽着,一脸的不耐烦,“我说你磨叽啥呢?你以为我想去呀!”陈国华白了一眼陈阳母亲,重启电子厂,是自己的主意,既然现在开始走这一步了,那自己这个局长就得认真负责,把每一分钱花到刀刃上!
“想进机器这么大的项目,我能不亲自选么?万一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陈阳母亲把嘴一撇,将一件叠好的衣服扔到行李箱里,“要我说,你就应该不去!让下面小年轻去办,这样以后机器出了什么问题,跟你也没有关系!”
“你这破嘴,这还没干呢,就想着出问题!”陈国华不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老伴,“你要是不想收拾就放那,我自己收拾也行!”
“说的好像谁愿意伺候你似的!”陈阳母亲将衣服往床上一撇,“自己收拾吧!”说完之后,陈阳母亲扭头就离开了房间,推门走出来往陈阳和方子薇房间一看,他俩也在收拾东西。
“阳阳,小薇,你们这......”陈阳母亲站在门口,看着收拾东西两人愣住了。
陈阳看着母亲眨巴了几下眼睛,父亲没跟母亲说么?于是将事情说了一遍,自己这趟带父亲去看生产机器,正好带着小薇去看看生产口罩的机器,陈阳母亲听完一愣,“你们仨都走?把我自己扔家了?”
说完这句之后,陈阳母亲一扭身子,直接下楼了。陈阳和方子薇对视了一眼,方子薇示意自己下去看看,让陈阳先收拾。等方子薇下楼,看到陈阳母亲自己一坐在客厅沙发上,吧嗒吧嗒掉眼泪呢!
“妈,您这是咋了?”
看到方子薇之后,陈阳母亲一把拉住了方子薇的手,“小薇,你不知道呀!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是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眼看着小的长大了,翅膀硬了,又开始四处飞呀!”陈阳母亲边哭边说着,“现在好了,人家爷俩一拍屁股全走了,这么大个家,就扔我自己在家,这是心里压根就没我呀!”
说到这里,陈阳母亲一拍大腿,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走吧,走吧,都走吧!家里剩我一个清净,我不用每天想着给他们做什么饭了,正好我也歇歇!”
方子薇在旁边听着,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怎么好像在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