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陈阳听完呆了几秒钟,我也没明白?我没明白什么?师傅刚才说什么了?
“小子,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杜明德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样一件好东西,我居然看不出,出自......”说道这里杜明德故意停顿了,“何许人之手!”
“出自……何许人?”陈阳听完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了,这个何许人不是什么人的意思,而是一位人名。
“哈哈!”陈阳突然笑了,“师傅,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看不出来出自什么人之手’,原来你是说,出自珠山八友之一的何许人之手,那个叫花子呀!”
“师傅,你这提示太委婉了!”
“什么叫花子,好好一个大师,到你嘴里成要饭的了!”杜明德在电话另一端笑了一下,“人家叫何许人,别名化兹!”
陈阳微微一撇嘴,这位何许人,1880年生人,1940年去世,本来乳名就叫花子,只不过17岁进入景德镇瓷艺界后,王琦根据谐音将花子改为华滋。景德镇“珠山八友”之一,我国陶瓷美术大师。
何许人曾是景德镇陶瓷艺术界的仿古高手,自己又开设红店,自产自销,设帐授徒,著名花鸟画家、雪景大王邓肖禹、余文襄就出自其门下。
红店就是指景德镇陶瓷工艺中,专门在白胎上进行彩绘加工的店铺,简单点理解,就是拿一只白色没有任何字画的盘子,他给你画上画。
何许人是清末民初景德镇瓷画名家中,最具有深远影响的一位。终其一生探索的瓷上雪景山水技法,独树一帜。2023年,录入1911年后已故陶瓷类作品限制出境名家名单名单,就是说他的作品,一律不准出境。
听师傅这么一说,那信达这次拍卖看来是懵了不止韩若雪朋友一个人,转心瓶的价格指定要比如意双耳尊要贵多了,“就是说,这次他们拍卖行的拍品,不止一两件赝品这么简单呗。”
“那指定了!”杜明德微微叹了一口气,跟陈阳说起来,“问题是,这事儿,我能怎么说?跟人家说东西是假的?人家有港城拍卖行的证明,一口咬定是真的,能怎么办?还不如说的委婉一点!”
陈阳深有同感,这年头,人家从拍卖行买的物件,还有证明,你说是假都得?回头他还出去说你眼力不行呢,拍卖行的物件,都说是赝品!不能为了别人,把自己名声搞臭了。
杜明德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
最关键的是,这种物件从港城拍卖行流进市场,你说以后他们要是转手,到时候怎么收?按乾隆的收,你赔;按民国的收,人家指定不干,“咱们古董拍卖这两年刚好起来,被他们这么一搞,又TM要废了!”
而且,这转心瓶还好说,毕竟名气大,找专家鉴定还能有个说法。要是碰上你朋友那件如意双耳尊,花钱请专家鉴定都未必有人愿意接手,就算接手了,人家专家说是赝品,那买家不得气疯了?谁愿意花大价钱买个赝品回来供着?
“人家出鉴定费,谁愿意听到自己手里的物件是赝品,一来二去,整个古董市场就乱了!”
陈阳听师傅说着,不由微微翘起了嘴角,这不就是未来的古董市场么,看来师傅眼光看的还挺远的。
陈阳这边跟杜明德聊着天,陈国华的大哥大响了,说了几句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地问道:“老秦,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阳和杜明德听到陈国华的话,都停下了交谈,转头看向陈国华,陈阳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这帮家伙,他们好大的胆子!”陈国华瞪起了眼珠子,用拳头狠狠陲了一下饭桌,“老秦,你告诉我,供销处那帮人去了多少?”
“爸,怎么了?”陈阳迫切的问道。
陈国华微微摆摆手,示意陈阳先别说话,听到供销处家属大院的人没去几人,去的也都没跟着闹事,只是站在远处看热闹。
陈国华冷笑了一下,“行,老秦,今天要谢谢你和老赵了,帮我跟你们家里的说声谢谢,等我回去好好感谢你们。”
“电子厂那帮家伙,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陈国华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本想着让他们过点好日子,既然他们自己不想好过,那就别怨我了!”
“老秦,你们和老赵吃晚饭了么?”
“吃了,吃了,弟妹今天请我们两家去宴宾楼吃的......”
陈国华听到这里,不由脸上浮现一丝微笑,“我家这母夜叉现在会办事了!”
陈国华挂了电话之后,跟陈阳说起电子厂那帮人去家里闹事的情况,陈阳听完之后,急忙追问家里的情况,陈国华摆摆手,听老秦说,去闹事的那些人,现在被市局扣在了治安科.....
陈阳急忙抓起大哥大,给方子薇打了过去,“喂,小微,我刚听说,今天咱家去人闹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样,没事吧......”
韩若雪在旁边嘴里咬着筷子,用眼角看了一眼陈阳,这一眼有些......
第二天上午,谭所开着警车到了陈阳家门口,看着大铁栅栏门,犹豫再三,举起手敲响了大门。
“来了,来了,谁呀?”
“罗大姐,是我,派出所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