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套!” 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了顾明的话,“我们夫妻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们家里那么多物件,什么宝贝没见过?”
“这件天鸡砚滴,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们要是识货,就赶紧给我们估个高价,别在这浪费我们时间!”
男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你们要是再这样,我们就去别的拍卖行!我就不信,我们这宝贝还卖不出去了!”
顾明被这对夫妻的无理取闹气得脸色铁青,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火,指着桌面上的天鸡砚滴,说道:“先生、女士,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东西不可能估价一百万。我可以给你们稍微提高一点价格,估计给你们做到八万,再高就不可能了。”
“如果二位接受不了,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说咱们无缘。” 顾明说完,便不再理会这对夫妻,转身招呼着其他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听到顾明报出的价格,站在一旁的陈阳差点笑出声来。他忍俊不禁地想:顾明啊顾明,你未来那杀伐果断的气势去哪儿了?怎么现在像只温顺的小绵羊?拿出你未来叱咤风云的气魄来!
陈阳决定添一把火,于是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哎呦,顾经理,您老人家可得看仔细喽!就这么个小玩意儿,您就给估了个八万块?”他故意把小玩意儿三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着顾明,接着说,“那等会儿我拿出来的宝贝,您不得给我估个百八十万的?”
顾明心中的恼火更盛,转头瞥了一眼陈阳,这一眼带着几分审视和不耐烦。他并不认识这位笑嘻嘻的年轻人,但此刻也懒得去猜测对方的身份。陈阳的笑脸映入眼中,顾明心中暗自腹诽:这人怎么如此不知轻重?没看到自己正在焦头烂额地应付这对难缠的夫妻吗?非但不帮忙解围,反而还说出这种容易激化矛盾的话。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顾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烦躁,皮笑肉不笑地对陈阳点了一下头,但那僵硬的嘴角和紧绷的面部肌肉,无不显示出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陈阳的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就炸毛了,他指着陈阳的鼻子,声如洪钟地吼道:“你小子说什么呢?你懂不懂古董?毛都没长齐就在这儿大放厥词!信不信我……”他挥舞着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切,”陈阳不慌不忙地拍拍手,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哎呦,我好怕怕啊!不就是个破砚滴嘛,至于这么激动吗?”他故意把破字说得很重,然后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慢悠悠地说,“就这玩意儿,你就是白送给我,放我店里,我都嫌占地方!”
“能给你五百块,都算我心情好!”
女人的怒火也被点燃了,她指着陈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嫌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个穷酸样,开店?你开得起吗?我看你连个地摊都摆不起吧!”
男人也跟着帮腔:“小子,你给我看清楚了,这可是乾隆年间的宝贝!乾隆爷用过的东西,你懂个屁!”他说着,还用手指着那个砚滴上乾隆年制几个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个宝贝似的。
陈阳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子前,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那个砚滴,然后抬起头,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这对男女说:“我说二位,你们是不是对乾隆年制有什么误解啊?谁告诉你们,乾隆年间的就一定是宝贝了?”
“你胡说,你告诉告诉我,它哪里是赝品!”男人瞪着眼珠子,看着陈阳,指着砚滴冲陈阳喊道,“你今天说不出来,我打死你!”
“就是,你懂什么呀?”女人也是白了陈阳一眼,“这可是专家看过的物件,还显着你了!”
陈阳站直身体,诧异看着两人,“我说二位怎么了?耳朵了塞鸡毛了?我什么时候说这物件是赝品?你这砚滴不但不是赝品,看着工艺,还真有可能是内务府造的,但是……”
说道这里,陈阳指着那个砚滴,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它绝对不是乾隆爷用过的!”
“这可是太监用过的东西,五百块么......刚才我给多了!”陈阳说完,还装作嫌弃地摇了摇头。
太监用的?陈阳一句话,在场的人都被陈阳的话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心想:这砚滴怎么可能是太监用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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