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淼在心里默默的祈求着连承隐能接这个电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很想听到连承隐的声音,即便是冷嘲热讽也好。
咔哒!
电话被接通了。
溪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那端传来连承隐沉磁中带着些冷雅的声音,“喂,溪淼。”
溪淼听着连承隐的声音,一颗高高悬起的心忽然就落了回去,好像空悬的心终于被接住了,鼻尖不由的开始发酸。
溪淼压了压翻涌上来的情绪,回手关上操作间的门才低低的应声,“是我。”
连承隐一听溪淼说话的声音就不对,抬手示意旁边的人,“Wait a moment。My wife has something to talk to me about。”
“OK。”
溪淼听到电话那端的纯英文对话不由一怔,这才想起来连承隐是在出差,按照时区差距,这个时间点连承隐那边可能是晚上的七八点钟左右。
“连承隐,对不起,你是在工作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溪淼赶忙道:“我没什么事情,那你先忙,我先挂了。”
“谁欺负你了?”连承隐打断了溪淼的话。
溪淼的话一顿,原本已经压下去了的情绪瞬间又翻涌了上来。
她其实不喜欢哭,也不软弱,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只是听到连承隐的声音,听到连承隐问这样一句话,她本来觉得没什么的情绪突然就多了许多的委屈。
这种委屈既让溪淼觉得陌生,又让溪淼感到紧张和害怕。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依赖连承隐了?
“没什么的。”溪淼缓缓吐出口气笑了笑,“我没事了,你忙你的工作吧。”
“溪淼,你知道这世上有哪一种行为最欠揍吗?”连承隐控制着轮椅到了落地窗边,入眼是一片低矮的繁华霓虹,这是N市最繁华的地段。
“什么行为?”溪淼问。
“说话说一半的行为。”连承隐对眼前的这些繁华毫无所动,捏着手机跟溪淼讲电话,分辨着溪淼气息变化中带着的情绪,“你今天复工吧?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溪淼打这个电话只是突然一下子很想听连承隐的声音,但她其实并不想让连承隐跟着她操心,更不想连承隐牵扯进她家庭的这一片烂摊子里。
所以听着连承隐问的话,溪淼顺着说:“嗯,衣服上有一处花纹绣错了针线,要全部拆了重新绣,很麻烦。”
“你这么一个工作狂竟然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烦躁,这倒是挺新鲜。所以要为此加几晚上的班?”
“四五天吧。”溪淼在操作台前坐下,心绪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你呢?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培训?”
“嗯。”连承隐能感觉到溪淼的情绪已经好转,“我培训别人。”
“厉害啊,你都可以当培训老师了,那这趟差出完回来你们老板是不是就可以给你升职了?”溪淼打趣道:“保洁部组长?或者保洁部培训老师?”
“那不可能。”连承隐笑了,“老板每个月给我开三千的工资,就算是他看好我派我出国出差,我也必须要让他知道便宜是没有好货的。”
“噗嗤。”溪淼被逗笑了,“你好好工作,就算不能升职好歹回来也能涨点工资。”
“你没听说过吗?自己兜里的钞票都薄情寡义,脱贫也不像脱发那么容易。”
“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每天都加班到那么晚。我昨天还看到一个新闻,说一个男的熬夜猝死了,不过好在你是女的。”
“我那不叫熬夜,叫错峰睡觉。”溪淼撇嘴,顺着连承隐的话跟他胡扯,心情已经彻底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