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不过三秒。
一柳僵住即将按计时器的手,苦着脸道:“抱歉,我肚子疼,离开一下。”
嗖——
一道人影急吼吼跑向门口。
裁判见状,起身跟随。
“裁判,时间能算我的吗?我不想占这个便宜。”敖鹰出声道。
正常情况下,一方要处理个人问题离场,不会落子。
但一柳落完子实在憋不住,只能吃点亏。
按规则,敖鹰可以享用对手的时间进行思考。
裁判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情况,愣神道:“如果你同意使用自己的时间,我们不反对。”
有了许可,敖鹰替一柳按下计时器,计时跳到他这方。
嘀嗒、嘀嗒……
整个对局室回响着计时声。
研究室。
“看吧,敖鹰长考了,这一手断直击要害。”
“我就说,哪有那么早分出胜负。”
“就算局部黑棋能占小便宜,一柳棋圣也会想办法追上来。”
“敖鹰只是新初段,棋圣怎么可能输!”
叽叽喳喳,天野露出自信的笑容。
电视直播只有棋局画面,看不到现场发生的小插曲。
“桀桀,天野先生,不要小看任何一名职业。”
桑原敲敲烟斗,“面对新变招,塔矢名人也好,一柳棋圣也好,都有可能输。”
“桑原老师,您也会输吗?”和谷下意识问了一句,问完赶紧捂住嘴。
“我嘛……”桑原耸耸肩,“我的直觉很准,想让我上当可不容易,桀桀。”
这时。
一柳返回,看到计时器,“好家伙,让我老头子占便宜了。”
“既然您回来了,我们继续。”
敖鹰淡淡一笑,伸手摸向棋盒。
“噢?”一柳凝视着敖鹰,“你很自信?”
啪嗒——
回应一柳的是一颗棋子。
黑棋,九行十八列,夹。
夹?
一柳刚坐回位置,来不及找找感觉,身子一僵。
“这……这是?”
“延气的手段?”
“难道……我会杀不掉黑棋?”
越算,一柳眉头越紧,常规落下一子。
九行十九列,一路立,防止黑棋外逃。
“就是这里!”
敖鹰快速拍落一颗棋子。
黑,一路十六列,破眼。
见此,一柳额头滴落一滴冷汗,以他职业高段棋力,瞬间算出对杀变化。
……
“黑多这手夹,白棋死了。”
和谷雀跃不已,阿福手舞足蹈。
局势已经明朗,天野喃喃道:“继续进行,白棋将会在中间拔花,而角上的白棋死了。”
“不,拔花的势力不小,未必不能一战。”
“不是说,开局中央拔花等于三十目吗?”
闻言,桑原摇摇头,“如果只是简单定型,白棋外势颇为壮观。”
“但,黑棋有虚而实之的手段,会让白棋外势威力降到底谷。”
“小家伙可怕呀,这套招法有利用到拔花三十目的心理。”
“等一切定型,为时已晚,拔花不够补贴死掉的损失。”
果然,局势如桑原分析的。
敖鹰吃住白棋角落,一柳在中间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