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跟孙小泯简直没有可比性。

孙靓靓家的餐桌是四人位，两个外孙，加上孙靓靓跟刘鑫，四个人把那桌子霸占的严严的，每次吃饭，如果孙靓靓不让坐，王姜只能拿个碗夹点菜去沙发上坐着吃。

两个外孙，对这事视而不见。

今天也是一样，王姜夹了几块羊肉，端着小料碗去了一旁。她的牙齿松动了，嚼东西嚼的慢，等她一小碗吃完，再去餐桌那看时，两个外孙正狼吞虎咽，把肉都吃光了。

刘鑫跟孙靓靓谁也没说让他们慢点吃，给姥姥留点。王姜看着空悠悠的锅，和已经被当成垃圾扔走的羊肉盒，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吃点蔬菜，面条和宽粉果腹。

孙小泯给她打电话时，她其实在吃蔬菜，一听见孙子问她有没有吃上羊肉，委屈和负罪感一涌而上，除了哭不知怎么表达。

她怎么那么混呢？孙子想吃肉，在家时她让孩子吃不着！现在倒好，把手头那俩钱全填补了女婿跟外孙，还没人说她一句好！

王姜手里那点钱，单这两三个月，就往女儿家填补了好几千了。她时常在想，如果当时她把这些钱救济了秦笑笑，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吃饭都上不了餐桌的地步吧！毕竟秦笑笑在家的那些年，一直很尊重她。

现在后悔，晚了吗？王姜想。

没两天，王姜知晓了儿子跟儿媳要离婚的消息，是监狱那边给她打电话说的。

狱警说，孙志伟的妻子不愿意探监，且已经通过律师诉讼离婚了，问她愿不愿意去监狱看看自己的儿子？

王姜只觉这消息如五雷轰顶。

“怎么会诉讼离婚呢？她不是在等志伟呢吗？”王姜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

狱警可不跟她絮叨，“离婚那事我不知道，你就说你见不见孙志伟吧？”

“见，见，怎么见？”王姜急问。

“周日上午八点，拿上身份证户口本的复印件，到C市拘留所的大门口等着。”

“哦。”王姜听的懵圈了，转头问孙靓靓，“靓靓，志伟那叫探监呢，我想去看看他，人家让拿印件，你知道是啥印件吗？”

“身份证复印件，还好你打电话时声音开的大，不然把我都说懵了。”孙靓靓对她这个妈，越来越没有耐烦，她每天摆摊很忙，还要照顾老母亲的事，着实是个累赘。

“你礼拜天跟我一起去？”王姜岁数大了，什么都不懂，现在事事指望着女儿。

“我不去谁去！到最后还不是我帮你！妈，你这两天去取两千块钱，去了给志伟些钱，他要在里头吃吃喝喝呢！”孙靓靓说。

“怎么又要钱！还要那么多？我这几个月给你家花不少钱了，我老婆子不挣钱能有多少！靓靓，你先掏上吧！”王姜虚张声势的吼了几句，眼神里又似哀求。

孙靓靓一边答应一边数落，“行行行，我拿就我拿！他诈骗先套了我三万，这又要两千，他在里面一呆就是三年，这往后的钱还要我出不？”她想尽快跟王姜念清楚，这一次拿了钱，她以后坚决不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