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娘死的早,你爹又快死了,要不是看着你这么可怜,我早抽你了。划你的车,是想让你低调一点。做人别这么张狂,看不上你的人多的是!”
秦大被子的眼里满是挑衅,他嚣张的看着秦泗,料定秦泗不敢打他,“哈哈哈,小崽子,你今天敢跟爷爷动手吗?”
他这种人,天生心眼坏,见别人过的好,就想搞搞破坏。秦泗的怒火快压不住时,魏晴的样貌如灵光一闪,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他今天来只想让对方赔钱修车,不是来打架的,真打起来了,这老家伙不定要怎么讹诈。笑了笑,泯恩仇,“老秦头,我不跟你动手,钱也不用赔了,再见。”
秦泗转身离开时,秦大被子在他身后叫嚣,“这就走了啊?怂包?”
秦泗没理睬,等走到了没人的地方,他给秦大被的儿子打了电话,“秦强吗?你爸把我的车划伤了,他说什么也不给修车......”
“他做的事自己承担,我不管他!”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阴冷。
“不管是吧?好。”秦泗没跟这种人废话了,电话秒挂,又拨打了110,“是警察局吗?有人把我家的奔驰车划伤了,不但不给修车,还出言侮辱!证据当然有了,我全程录着音呢,划伤车的监控也有。”
报警完毕,秦泗怏怏不快的回到家中,把事情跟两个姐姐一说,突然觉出人情冷暖。他想对秦大被子做人留一线的,却非得逼的报了警,“姐姐们,我以后再也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了,我算是知道你们为什么挣了钱都要离开村子了,真是人心不古啊!稍微做点没脸面的事,吐沫星子淹死你!遇见秦大被子这种老混蛋,除了报警抓他,还真没别的办法。”秦泗感叹说。
秦秀看着沮丧的弟弟,忽然笑出声来,“哎呦,我们家老四受打击了啊!我就知道你去了讨不到便宜,但是就想让你碰碰钉子!好让你知道一下,除了家里的这几个亲人,外人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姐,你知道秦大被子跟他儿子怎么回事吗?怎么他儿子也不管他?”秦泗对他们家的事很疑惑,抓着后脑勺问。
“这话要从十八年前说起。”秦秀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边喝边缓缓开口,“那年我才二十来岁,秦大被子儿子刚娶了媳妇,他眼红儿媳妇漂亮,想占便宜呢!”
“啊。有这种事!”
秦泗跟秦笑笑一同惊呼。
他们像听见了惊天秘闻。
“秦大被子老不要脸,儿媳妇在沙发上午休,他也躺在沙发上睡,儿媳妇洗澡,他扒在房顶上往下瞧。那时候洗澡不是现在的热水器,是用一个黑色大塑料袋在房顶上晒水,塑料袋上连接着一个花洒,再靠在墙角跟底下用几片布帘围起来,形成一个简易的洗澡间。也就能简单洗个澡,隐私性特别差。那个秦大被子,一到了晚上洗澡时间就上房顶蹲着,何止他儿媳妇,临近他家的女孩,他都看遍了,太恶心人了!”秦秀说。
“当时的事儿我记得清楚,有一年夏天,秦大被子偷看洗澡让周边邻居逮了个正着,后来他儿子和儿媳嫌丢人,搬出去住了,只留他自己在村里放羊为生,平时三百五百的给他个零花钱,再多的钱不会给他。老四让他儿子赔钱修车,铁定是不管啊!”
听秦秀讲完秦大被子的“丑闻”,秦泗窝了一肚子火,“这个挨千刀的老东西,年轻时还干这种事,他儿子活该不认他!”
秦笑笑突然想起欧阳枫的一句话,她对秦泗说,“越是精神匮乏,物质匮乏的人,越容易走极端。咱们别管秦大被子以前干过啥事儿,就看现在吧,他能给修上车吗?他儿子不管,他也不修,白让他划伤了?”
“姐,我已经报警了。我一开始找他,是希望他有个良好的认错态度,稍微赔点钱,我走走保险也就能修好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都是一个村的人,能不报警,还是私了,对大家都好!可他不但不认错,不赔钱,还骂咱爹妈!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了,看警察怎么说吧!”秦泗在这一刻明白了人性的“恶”,转念想想,他的姐姐秦笑笑,其实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堪。
“姐,我以前老说你,不理解你,以后我不会了!人的好坏,不能从别人口中判定,要用自己的心去看待。我以前看秦大被子敦厚老实,谁知道他办的事猪狗不如呢!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做身不由己的事,也是为了生存,我不会因为世俗偏见否定自己亲姐姐了。”秦泗逮着机会就跟秦笑笑解释几句,他不想跟姐姐闹成秦立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