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外边又下起了绵绵的春雨。
临近清明时节,雨水也是也是颇多。
祁语宁将婚事的银钱结算后,又处理账本,午后便带着灵灵去了一趟宋府。
宋禾清的婚期将近,宋家之中一片喜气洋洋。
祁语宁进了宋禾清的屋子里,还见到了两位教习嬷嬷。
宋禾清见祁语宁好奇跟前嬷嬷的身份,道:“这是我母亲帮我请来教导规矩的嬷嬷。”
祁语宁道:“禾清,我想与你单独说说话。”
宋禾清让着两个教习嬷嬷与自己房中的丫鬟下去。
祁语宁将灵灵交给了立春春分二人,“你们带着灵灵去院子里玩玩。”
宋禾清目送着灵灵离去,轻笑道:“灵灵是越来越可爱了,这会儿天热了,见她穿着小裙子真真有趣至极,瞧着让人也想生一个如此可爱的姑娘。”
祁语宁轻笑道:“我家灵灵不只可爱,还甚是贴心乖巧。”
宋禾清问道:“语宁,灵灵真的是你与世子的孩子吗?”
祁语宁点头道:“嗯。”
宋禾清见祁语宁不愿说出真话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祁语宁给宋禾清倒了一杯茶水道:“禾清,你我多年姐妹,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禾清,太子实非良人,你不能嫁给他。”
宋禾清接过祁语宁送上来的茶水道:“语宁,我意已决,此生我只会嫁给太子殿下,无论如何,我都只会嫁给他!”
祁语宁问道:“哪怕他不能登上皇位?”
宋禾清轻抿了一口茶,“说句你不要笑话我的话,我巴不得他不能登上皇位。”
祁语宁挑眉:“嗯?”
宋禾清道:“若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或许我与他能与端王夫妇一般恩爱,哪怕还有妾侍,可后院姐妹之间也没有什么权势相争,我也不用为我日后的孩儿担忧。”
“我想要做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太子妃,更不是六宫之主,我只是想我的夫君是赵崇,如此简单而已。”
祁语宁道:“他配不上你对他的一片真心,你可记得前几天我哥大婚之日,你来后院之中寻过我?”
宋禾清点头道:“嗯,那时本想找你说说话,不过听丫鬟说你在补眠,是以就走了。”
“那日你离开我院落之中,太子殿下便装醉引开立春入了我的房中。”祁语宁望着宋禾清道:“禾清,他实在是不值得你付以真心。”
宋禾清诧异地看着祁语宁道:“语宁,此事我想殿下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或许不是装醉是真醉了……”
祁语宁道:“我是将你当做最要好的姐妹与好友的,你真的想要嫁给一个擅闯你好姐妹房中的登徒子吗?还去为他辩解吗?”
宋禾清道:“语宁,是不是有所误会?”
祁语宁道:“没有误会。”
宋禾清轻抿唇道:“语宁,我想太子殿下许是喝了酒一时糊涂而已,他终究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祁语宁皱眉望着宋禾清道:“你明知他的行径,还替他开脱,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宋禾清喝尽了杯中水道:“我幼时母亲去世,继母不慈,府中还有庶妹与我争抢,庶妹仗着姨娘得宠,在一次狩猎之中将我推下了河里,若没有太子殿下所救,我已没了性命。
当时爹爹还想包庇庶妹,继母敢欺负我这个先前夫人留下来的嫡女,却不敢去对付爹爹宠着的庶妹,爹爹继母怪我自个儿贪玩去河边。
我当时落河正是伤风咳嗽之际,推我下河的庶妹无事,我却被打上贪玩的罪名,在秋日里罚跪,百口莫辩,是太子殿下替我出头的。
若没有太子殿下,我早就死在了河中,也或许死在了那个罚跪的秋夜里,从我十二岁起,太子殿下就一直是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