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的生辰是八月初二,转眼间也就快到了。
陆泽侧眸问着祁语宁道:“今年的生辰怕是要委屈你了,不能设宴请一众千金小姐庆贺了。”
祁语宁望着陆泽道:“我本就没有设宴请宾客庆贺过生辰。”
陆泽还真没有留意过祁语宁未曾大办过生辰,只记得他娘亲,他家中四个妹妹,还有林江的姐妹,秦峰的妹妹们每次过生辰都是极为隆重大肆举办的。
他原以为祁语宁也会大办生辰,热热闹闹的。
祁语宁道:“我呢,知心好友也就宋禾清一人,每每过生辰时,也就是跟着禾清一起在盛京城之中走走逛逛,宋太傅走后,也有三年没与禾清一起过生辰了,就是立春惊蛰她们会为我多备一碗长寿面而已,并没有像陆宝珠过生辰时,非要闹得全城皆知,热热闹闹的。”
陆泽伸手轻抚着祁语宁的脸,“等明年大局定下,你也能热热闹闹的过了。”
祁语宁道:“本以为今年的生辰能由灵灵陪我一起过的,可惜了。”
陆泽道:“灵灵不能陪你一起过,但灵灵的爹爹可以。”
祁语宁轻轻笑了笑。
长安城的地势本就不是好攻的,有了北城运来的军粮之后,祁宇安便出动了近十万兵力,想要一鼓作气。
八月初一的夜里,长安城之中火光漫天。
祁语宁在长安郊外的山上,望着那涂有火苗的箭羽纷纷,底下全副武装的厮杀声震耳欲聋,士兵们举着的火把照耀了夜空。
陆泽站在祁语宁身边道:“这一仗还真是艰险。”
一个穿着盔甲的探子走到祁语宁跟前道:“郡主,钟鸣将军受了伤,摔落马下,李副将已牺牲,南城门那边无将,如今是陆家两姐妹在带兵。”
祁语宁道:“她们两个怎么能行?”
探子又道:“南城那边本就没有部署多少兵力,王爷将主力军放在了北城门与西城门之中,没想到这秦振竟然在南城部署了五万大军……”
“北城门西城门也已到了焦灼的时候,怕是也抽不出兵马前去支援。”
陆泽听着祁家军探子前来禀报军情轻蹙眉。
原本南城门那边就是为了能够牵制住秦家的兵力,没曾想秦振会将近五万兵力布置在南城门,钟鸣带兵也就一万都不到。
祁语宁道:“北城门与西城门这边确实也没有将领能调过去支援了,南城门得撑着……等攻城入内就好了。”
陆泽道:“如今军营之中还有多少士兵?”
祁语宁道:“约摸着剩了一万多。”
陆泽道:“我带五千兵马前去支援南城门。”
祁语宁担忧地看向了陆泽,“你真的要去吗?”
陆泽道:“我家中两个妹妹都尚且在战场,我又岂能苟且偷生呢?北城门西城门正是焦灼之际,只有我前去了。”
祁语宁上前用手臂勾住了陆泽的脖颈,仰头吻上了陆泽的薄唇。
“你走吧,我等你归来陪我过生辰。”
陆泽道:“好,我一定会归来陪你过生辰的。”
祁语宁见着陆泽离去后,她也便回到了军营之中,去探望了钟鸣。
钟鸣刚到药棚之中,盔甲上边满是箭羽,好在盔甲将箭羽都挡住了,却还有一只箭羽直插入了钟鸣的手腕,鲜血淋漓,手腕跟前有一块布条绑着,看着就是触目惊心。
钟鸣伤的还是右手。
军中大夫连过来给钟鸣看着手腕,便道:“钟小将军,我拔剑时,您忍着点痛。”
祁语宁道:“麻沸散呢?用麻沸散!”
钟鸣道:“麻沸散珍贵,直接拔吧,我能忍得住。”
祁语宁见着那带着倒钩的剑拔出来的时候,上边还挂着鲜红的肉,看着便是十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