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珠皱眉道:“哥,我可是你嫡亲嫡亲的亲妹妹,你让我嫁给一个鳏夫,还是一个庶民出生的鳏夫……”
陆泽道:“那是林江那届的进士科状元郎,才华日后的前途未必会在林江之下,甚至比林江更有拜相知希望。
就算如今钱赟也是年纪轻轻的侍郎,这历朝历代,有多少个二十五六的侍郎大人,出身是差了些,却有实权,不比那些空有门庭的好多了,我们陆家还缺家世吗?”
陆泽用着帕子擦拭着身上的茶水,茶叶,索性又去了屏风后头换了身衣裳。
祁语宁道:“你妹妹本就能找到侯爷相爷为夫婿,何必嫁一二婚的鳏夫?你这媒做得实在是乱点鸳鸯谱,难怪陆宝珠要扔你一杯子,是我我也扔你一个杯子!”
陆宝珠含泪看向了祁语宁道:“没想到还是你好,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他陆泽再也不是我的大哥了!”
祁语宁见着陆泽换了一身衣裳出来道:“不过,你说的这人倒是与沈念相配呐!同是二婚,前途无量,他有一个女儿,沈念有一个儿子……”
陆宝珠道:“对,这倒是与念姐姐相配,不如等出了国孝就撮合撮合他们?”
祁语宁道:“何必出了国孝,这几日就可以好生撮合了,到时候出了国孝也可以立即成亲……”
祁语宁看向了陆泽道:“你与那位侍郎大人去说说,等沈念来了我此处后,我与她说说。”
陆泽道:“沈念倒确实比陆宝珠合适。”
陆宝珠朝着陆泽轻哼,“哼,别以为外祖父走了我没处告状,还有外祖母在呢,我这就进宫找外祖母告状去!”
陆泽拉住了陆宝珠的手道:“休得胡闹!外祖母自从外祖父走后,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你可少进宫去让她担忧。”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太皇太后的身子骨很差了吗?”
陆泽道:“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小病缠身,她与外祖父恩爱得很,少年夫妻白头到老,古来都难得有这般夫妻一生的帝后,外祖父走后,她一人难免伤怀。”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我在想,陛下在临走前,如此器重于你,将江山交托给你也是为了秦皇后,还有秦皇后与他的两个女儿。”
陆泽道:“你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呢?陛下临终前,确实怕他走了,换一个皇子登基,平柔公主府与祁王府会受清算忌惮,晋王寿王徐王,但凡有一个是托生于外祖母的肚子,哪怕是无能无德,照样也会是储君。”
祁语宁道:“难怪徐王晋王都痴情,都是随了陛下了。”
陆宝珠在一旁道:“后宫佳丽三千,算什么痴情?!”
祁语宁一顿,看向陆泽道:“也是,到底徐王晋王也是说着痴情于一人,却也是什么侧妃侍妾不断!少不得某些人也会添一个周侧妃……”
陆泽听着祁语宁口中周侧妃,只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坐月子要紧,坐月子最为忌讳伤神。”
又对着陆宝珠道:“你可以走了。”
陆宝珠多看了两眼灵灵就离去了。
祁语宁看着自己的一头乱发,对着陆泽道:“我想洗头。”
陆泽道:“不可能,坐完月子再洗。”
祁语宁九月初八的时候,还特意洗了一个头,本以为可以多撑几日,可没想到昨日生灵灵时出了不知多少的汗,这才两日的功夫,她就忍不住想要洗头。
祁语宁道:“听说用姜汤洗头无碍。”
陆泽道:“那也得等最起码半个月之后。”
“半月之后,人都臭了。”
陆泽凑近一闻道:“哪里有臭?很香,如今天气也不热,多忍几日,再起码熬过我到时候休沐之时,趁着午后太阳温暖之时我帮你洗头。”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当真?”
陆泽应道:“嗯,不过我不在时,你不得洗头。”
祁语宁应下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