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听到窃窃私语,目光扫视过去,那些人倒是不敢再说半句。
祁语宁看着云衣阁掌柜的道:“陆宝珠呢?”
每次云衣阁上新布料,陆宝珠总是头一个到的。
云衣阁掌柜的拱手道:“回郡主,陆郡主被陆世子禁足了。”
祁语宁倒没有因为陆泽将陆宝珠禁足而觉得解气,这陆宝珠禁足,她的气愈加没有地方发泄了。
“小姐,就是此处,您好事将近,得来此处多挑选几身好料子做衣裳。”
祁语宁见着进门来的圆脸姑娘,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关家女儿,她依稀记得在龙华山上听陆泽说起过,他与关家姑娘已经定亲,关家未嫁的女儿就她一个了。
新仇旧恨下来,祁语宁都没有什么好正眼给关知意。
关知意看着跟前穿戴华丽的女子,没认出跟前女子的身份来,只是觉得她那目中无人的眼神可是让她心中不舒服。
祁语宁挑了好些布料道:“这块这块这块布料都给我通通包起来,有同样料子都处理了,我不喜欢别人与我穿同样的料子。”
掌柜的连连应是。
关知意见着祁语宁大手一挥将所有新进来的布料都要,皱眉道:“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姑娘怎可如此肆意浪费呢?”
在云衣阁之中的众人听到了关知意这话,都倒吸一口凉气。
毕竟在盛京城之中,还从未有人敢这么与祁语宁说话。
祁语宁用看蠢货的目光看了一眼关知意,一旁的惊蛰怒骂着关知意道:“你算是哪根葱?敢教训我家主子?”
关知意身边的丫鬟道:“我家姑娘可是堂堂承议郎家的六姑娘!”
惊蛰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凭借着五个女儿都嫁入高门,才成为京官的关承议郎!”
关知意皱眉道:“你们可别狗眼看人低!”
众人都替关知意已在默哀,祁语宁半个眼神都不给关知意,对着惊蛰道:“入宫。”
祁语宁进宫的时候,恰巧在宫门口见到了陆泽,见着他也是往紫宸殿而去的。
一路上祁语宁看向陆泽的眼神之中倒是多了一丝的同情,同情他竟然有这一位未婚妻。
祁语宁入了紫宸殿。
始元帝连连道:“语宁免礼,朕对不起你啊,昀儿这孩子实在是不懂事,你放心,你不让他还俗,他这辈子就休想还俗!”
祁语宁道:“陛下,臣女今日前来不是为了陆昀一事,而是陆世子的未过门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是狗!”
始元帝气恼至极,顺手拿了跟前的砚台就朝着陆泽砸去,这还是始元帝头一次对陆泽这个从小就宠爱的大外孙发怒。
陆泽连跪在了地上道:“陛下。”
始元帝气恼至极地望着陆泽道:“朕这江山乃是祁王所打下的,若没有祁家就没有朕如今的皇位,更没有你的荣华富贵,你倒是好,纵容亲弟弟出家让语宁颇受嘲笑,还纵容你未过门妻子痛骂语宁,你让朕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老祁王……”
始元帝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道:“你何时有的未过门妻子,这么大的事情,朕怎么一点都不知晓,这样口出妄言的女子,可做不了你的妻子。”
陆泽道:“是关承议郎家的六姑娘,她在寺庙之中救了我的祖母,我祖母就口头给我与她定下了亲事,只是口头约定,未曾过礼,还没有几个人知晓。”
始元帝皱眉道:“陆老夫人是老糊涂了吗?关家女儿怎能配得上你?”
祁语宁道:“那位关六姑娘倒是与陆世子齐名的,民间传言娶妻当娶关家女,嫁郎当嫁陆世子,这两人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始元帝道:“关承议郎教女无方,革职查办,关六姑娘言语不敬不堪为陆家世子夫人!”
祁语宁轻轻一笑道:“多谢陛下,不过臣女觉得关六姑娘满口脏话,与陆家无义郎君正配呢,陛下可不能拆散她们这对恩爱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