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虞哉感觉自己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全身湿漉漉的，并且伴随着粘腻的潮湿，伸手一摸，眼前映上鲜红。

他身上的不是水，而是血，粘腻的鲜血充满他的全身。

抬起头观察四周的环境，虞哉发现这是一个地牢，或者说，是一个牢房，因为他在一个房间里。

而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被重重铁链锁住，又用一根柱子钉在地上的人。

虞哉看着这人极其眼熟，甚至从心底涌出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不是接触过所产生的，而是发自内心生出的，仿佛两人生来就互相认识。

虞哉皱着眉头走上前，看着这个低垂着脑袋的人，用脚跺地发出巨大的声音，想吸引这人的注意。

“别跺了，吵死人了，这么没礼貌。”

虞哉皱着眉头，这人会说话，能交流，但是却在自己死后才出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但随着他的动作，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深深牵扯他的琵琶骨，让男人的面色扭曲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

“我？我是一个阶下囚你看不出来吗，一个犯人能做什么，在这里接受刑罚而已。”

虞哉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从自身下手。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我哪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准是让你替我接受刑罚呢。”

“不，不可能，我是死了到这里的，而且你给我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很莫名其妙，好像你和我是一体的一样。”

“呵呵，谁会和阶下囚一起，你搞错了吧。”

“不，感觉不会出错，你……你是蚩尤！”

“蚩尤？我是蚩尤？我是蚩尤吗，我不知道。”

男人说完突然一顿，他的双目放空，整个人的气息一变，颓废的气息一扫而空，代替的是铁血之气。

牢房里也不再是潮湿腥臭的气味，由一种铁冷血锈的气味取代，并且这股气味极其浓郁，虞哉吸收一口，都感觉自身的血气增加。

这是出乎他意料的，按理说血气只有自身才能产生，但虞哉吸了一口空气，居然能增加自己的血气，可见这个地方血气的充裕。

男人一改之前的模样，面容生硬铁血，眼中闪着骇人的光，仿佛刚刚杀死百万人，整个人还没从杀人状态恢复过来。

“小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虞哉捏着眉头，这人……或者说蚩尤，在恢复记忆之后却失忆了？

“我死了之后来到这里，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蚩尤听了之后点点头，看着自己身上缠着的四条铁链，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你说你死了？这个吧，说难也难，但是呢，说简单也简单。”

虞哉皱了一下眉头，听蚩尤这意思，他好像，能给自己复活？

“你能复活我？有什么代价？”

蚩尤呵呵笑了两声，抬起一双竖目兽瞳，语气带着诚恳与真切。

“我不想瞒你，复活你当然可以，但是我感觉你不会同意，所以还是选择不复活你了。”

虞哉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奇葩理由，你说不会同意就不同意吗？我想活！

“你先说说要求啊，你不说要求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同意，万一同意了呢。”

见虞哉说出这句话，蚩尤笑了出来，但是笑得很轻微，虞哉压根没有察觉。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复活的条件就是，你亲近人的灵魂，让他的灵魂替你的灵魂死亡。”

虞哉面色一变，这要求果然自己不能接受，当机立断就要拒绝，让亲人替自己去死，还不如自己死。

蚩尤笑了一声，“你看吧，果然不能同意，浪费我口舌。”

虞哉不死心，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蚩尤开口：

“别的要求行不行，你再提一个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