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们崔氏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我被除爵,你们也别想好过!”
“吵什么。”
崔鄂披着外衣,从房里走出来。
看见正在对儿子发疯的高源景,他神情漠然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每年冬天都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无论穿多少衣服,总是觉得冷。
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夜中,被某个疯子从温暖的房子被叫出来。
崔鄂心情就更糟糕了。
高源景几步上前,正要如法炮制,攥住崔鄂的衣襟,被闻讯而来的崔邦喝住。
“高源景,你也该认清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你究竟是来寻我兄长想法子的,还是来寻仇的?!”
“我崔氏可从来不曾对你不利!”
“你若是能冷静下来,我们大可坐下来慢慢商议。”
“若是不能,我现在就叫下人去唤不良人,将你捉拿归案。”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京兆府已经发出对你的通缉,如今京城大街小巷全是你的画像。”
“高源景,除了崔氏,你无处可去了。”
崔邦的话唤回了高源景的神智。
对,自己是来找崔鄂拿主意的,不是上门来找事的。
高源景按捺住心中的暴虐,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让我进屋,外头冷,我们到屋内去谈。”
崔鄂哂笑。
“都到了眼下这般地步,你还当自己是庐江王呢。”
崔鄂转身回屋,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出来时,已是人前那个受人敬仰的崔氏家主。
“去正堂说话吧。”
经过崔绩身边时,他停了一下。
“二郎,你也来。”
崔绩在长时间服食五石散的情况下,曾经的冷静自持早已不复存在,脑子跟浆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