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薇丝差不多明白了，比喻来说雾神就像是一台电脑，所有的记忆都是由程序进行写入，也就是都来自于神界从古至今发生的一切。

她本尊是没有亲自走向神界，去经历某事然后创造记忆的。

难怪信徒们说雾之眼致力于为雾神创造一切美好的记忆。

现在雾神储存记忆的溯忆之界出现了大问题，导致珍贵的记忆开始泄露然后凭空消失，使得雾神正在逐步缺失情感变得空白。

最终的后果，就是雾神的记忆彻底消失成“无”，不具备人类的任何记忆和情感，变成一位只凭本能进行活动的强大……人造神。

那么她的行为是善还是恶，将完全不可捉摸。

雾神的本体是古泰拉十二人造神之一，与那位被夜林抓回来的音乐女神菲尔贝一致，帅气的毛领大衣也高度疑似是人造神的躯体而且是唯一一位暗之本源未脱离的使徒，但是记忆也一度被打碎然后遗忘。

轰隆！

雾神的记忆空间陡然传出一声闷雷似的声响，旋即一大片刺目的极光冲霄而起，在天空疯狂变幻扭曲，更多的金色星辰文字在肉眼可见的崩溃，光怪陆离的景象像是扭曲的地脉映照了世界，大末日的恐怖即将来临。

理论上来说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星辰记忆诞生来填充溯忆之界，但是就和贝亚娜永远做不会的数学题一样，一个固定的池子，一边进水一边放水，放水的速度要更快，早晚都会把池子放个干净。

雾神皱了下黑色的秀眉，也浮现意外的神色，“你的灵魂力量太强了，我的记忆空间容不下你，你的存在只会加速我的崩溃。”

“这个……”梅薇丝无奈耸了下肩膀，她是做着直面泰拉的记忆准备来的，有可能要开战，已经准备从冥界借来至高的权能轰杀噩梦的记忆，所以灵魂的力量的确全盛姿态。

“既然如此，我们长话短说，破坏的溯忆之界可以修复，重构么。”梅薇丝没问她的来源也没问她为什么想要自鲨，直接询问解决问题的办法。

用天界的角度理解就是数据储存盘坏了的话那就去维修呗，修不好就干脆换一个。

雾神也语速极快的回道：“可以，但只能治理表面的症状，延缓我的崩溃进程，最终我还是要走向无知无我的空白处境，只依靠本能进行活动，那会在神界引发极为恐怖的后果。”

梅薇丝接着询问：“假设在修复你的溯忆之界也没法救你的情况下，你还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么，雾神你应该也清楚自己对神界的意义。”

“没有了……”雾神说出这话的时候海蓝色的眸子像是失去了光彩，又回忆到什么似的明亮了一下，“或许有一个，但是不可能去实现。”

“不妨说说看。”

“所有灵魂承载之物，一切知识的终极，无尽记忆的概念，都可以以太初智慧来解决。”

但是太初的智慧乃是大宇宙的基础法则之一，也是凌驾于世界之上的至高神明，那位智慧的存在无人能主动寻觅其踪影。

而且凡是神明，必定归属于那位伟大的“噩梦”麾下，她作为古泰拉十二人造神之一，曾经与“噩梦”开战摧毁了泰拉，怎么有可能得到智慧的照耀。

麦露的老母亲……梅薇丝略感意外，仔细一想却也没错，记忆作为一种对过去场景的再现，内容的提取，知识的载体之一，与智慧的崇高概念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智慧之神尼梅尔去往了世界的尽头，应该是请不过来的，那么夜林手里那枚智慧权能的碎片能否起到有用的效果呢。

雾神抬头看了看极光变幻的溯忆之界，提醒道：“我最多还能回答你的一个问题，你若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莫妮卡会告诉你的。”

“但在那之后，请你杀了我。”

古代图书馆的莫妮卡馆长，看来她真的跑到了雾神的居住地，还凭借对人造神的了解和雾神交上了朋友。

“最后一个问题，舒茉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