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这事儿,我轻松不起来。
“快说,否则你今天要求我的事也办不成。”
邵慎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表哥,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威胁你。”沈知节不要脸地承认了。
邵慎之苦笑。
“表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段时间,跟家里闹得很僵?”
沈知节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杯身,眸光微暗。
那段时间,正好是他被齐家设计之前。
邵慎之见他这表情,心知他已经想起来了,便继续往下说。
“那时,我一心想搞音乐,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家里一气之下,不想管我了,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让我自力更生。”
邵慎之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往昔的回忆,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倔强。
“嗯,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想偷偷给你塞钱,却被你拒绝了。”
沈知节微微点头,语气中透着对过去的感慨。
“对,我那时也是憋着一口气,觉得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坚决不要你们的任何资助。”
邵慎之想到当年热血的自己,神情多了几分追忆。
“后来呢?”沈知节追问,目光紧紧盯着邵慎之。
“后来,当然是下场很惨。”邵慎之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落寞。
“你和林蔚怎么认识的?”沈知节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表哥,你这样真的很像审犯人。”邵慎之不满地抱怨道,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些许佯怒。
“别废话,快说。”沈知节不耐烦地催促道。
“唉。”邵慎之叹了一口气,带着追忆的神色,缓缓地将当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那天晚上,已不记得是和家里抗争的第多少天了。
兜里早就没钱,空空如也。
他切实体会到了,传说中的,兜比脸干净。
没奈何,只能扛着把吉他跑到学校门口的街上,摆摊卖唱。
邵慎之长得极为漂亮,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女娲精心雕琢的杰作。
因此,就算是吉他弹得不好,以他的外貌,也能吸引不少打赏。
可十九岁的他,那时桀骜不驯,恃才傲物,根本不想依靠自己的外貌赚取流量和同情。
皮囊算什么,他有的是才华。
于是,他特意留了胡子,头发也是邋里邋遢,肆意地蓬乱着。
骄傲的他觉得,自己不靠容貌,不靠家世,光凭着自己的音乐才华,就能吸引路人。
最后当然成了笑话。
连着三天,颗粒无收。
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没有任何人愿意驻足。
那三天里,他的眼前只有匆匆而过的脚步,没有一丝停留的目光。
第三天晚上,快到深夜十一点。
他抱着吉他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面前空空的碗,开始怀疑自己。
昏黄的灯光,拉长了路灯的影子,将他孤独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凄凉。
不知坐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喂,我没有钱,给吃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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