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累。
非常累。
极度的劳累。
历经了长途跋涉的厄诺斯一行,无一例外的,全都从心底里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
在那个惊心动魄的与炎黄三组突然遭遇的午夜之后,受挫的厄诺斯和拉塞尔,拖着昏迷的麦特、莫拉二人,一路辗转奔逃马不停歇,期间除了火车、飞机这种需要身份证明的交通工具之外,几乎尝试过了所有可以想象的逃命方式:租黑车、蹭摩的、飚山地、纯人力······
只要是能够就近获取的便捷工具,他们便或买或抢或偷,强行将之占为己有,用坏了就直接换成下一个,然后再坏、再换。
大战过后本就疲乏困顿的精神,始终处于紧紧绷直不敢放松的状态,简直片刻未有停息,他们也从来没睡过一个完整的囫囵觉。
然而,就是在这种无比艰难的形势下,两名只保留着百分之六七十体力的负伤之人,带着两个将其称之为“拖油瓶”也丝毫不过分的躺尸者,居然硬生生地从炎黄华北的鸢翔市,逃到了地处西北的广漠。
将近一个星期,跨越三千多里,这一路所经历的困顿苦阻,自是不必多说。
“老大······我们逃掉了吗······”
两天前刚刚苏醒过来的麦特,趴在厄诺斯的肩膀上,虚弱地开口问到。
厄诺斯沉声回答道:
“或许吧······这两天我感觉跟在后边的威胁,已经越来越弱了。但我们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要知道,光圣裁决冯南辉,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甩脱的人物啊。他那两个手下,同样也不是小角色。更何况,辛······辛巴他······他拼了性命,才为我们求得的这一线生机,我们万万不可轻易浪费,一定要好好珍惜。”
麦特闻言沉默半晌,然后鼻子间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暂时不再开口说话。
在麦特醒来的那一瞬,他就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队伍的不寻常之处:往日做惯了老好人角色的辛巴,此刻竟然没有陪伴在他们几人的身边。
麦特惊骇之下,自然是连连催问。厄诺斯起初一直不肯吐口,只是让麦特好好养伤,切莫因为分了心神而耽误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麦特苦苦哀求不已,面色悲戚的厄诺斯,方才向他详细讲述了辛巴之所以失去踪迹的缘由。
悲痛,异常的悲痛。
除了悲痛之外,麦特还生出了浓浓的愤怒与自责。那后两种情绪的浓烈程度,甚至时常会让他心头剧缩、牙关咬血。······
在厄诺斯提到辛巴的名字之后,疯狂奔行的四人小队,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沉闷地跑了五分钟,背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莫拉的拉塞尔,扭头望了望四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