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中年男人又是谁?
“瞧着,不太相似!”
虞嫤闻言垂首不语,随手撕了中年男人的画像,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柳承荫的画像上。
“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柳承荫的身份。”
红裳眉头紧皱,按照前门主临终所言,她们寻找的人绝对在柳家,甚至是‘承’字辈当中的某一人。
这查来查去,也唯有柳承荫最符合。
可是,姑娘貌似不太认同。
“您若是怀疑,那么只能从腰部的胎记入手了,只是柳承荫平素深居简出,连贴身的丫鬟女婢也没有,无人知晓他是否有胎记。”
“总能找到机会的。”虞嫤盯着画像思忖许久,抬眸看向红裳,“莫要刻意打探柳承荫的事情,其他几位也别落下。”
自己之前的回答,看似打消了柳遗直的怀疑,可他就像是闻腥而动的野兽,稍有不慎便会疑心病再犯。
接下来的几天,虞嫤鲜少碰到虞晚。
她不是夜以继日地抄写《金刚经》,便是被柳二夫人拉去立规矩。
——真正做到了日出问安、日落跪安。
这一晚,明月悬空,清风拂面,直至府门落钥,虞嫤也不曾听到隔壁有动静。
“你去问一问,阿晚怎么还没回来!”
红裳早就按捺不住性子,如今得了准许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气冲冲地折返,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姑娘,晚姑娘居然被罚去跪祠堂,她们怎么这么欺负人?”
红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听到虞晚被罚,火气蹭蹭飙升,说着就要往柳家祠堂方向跑,却被虞嫤一把扯住。
“柳承嘉呢?”
红裳最是看不惯,柳承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逮着机会便给他穿小鞋。
“指不定在哪浪荡,压根没见到人。”
虞嫤默默瞥了红裳一眼,随即抬步走出跨院。
冷夜的凉风,一股脑地往虞嫤和红裳身上招呼,可二人却像没有察觉一般,行色匆匆地朝柳家祠堂逼近。
柳家作为世家大族,历史比旻朝还要长久。
期间,虽然也曾几经起伏,可作为郡望之地的竟陵府,却一直香火不断,文脉长兴。
——这所谓的宗祠,修得气派,守得森严。
祠堂门口值守的家丁,瞧着有人靠近瞬间警觉。
他瞧清人影后,先是一愣,随即转头跑进宗祠。不一会儿,便见一个滚圆的身影匆匆而来。
“虞家大娘子,您怎么来了?”
眼前满脸堆笑的胖子,恰好是当初澜江撞船时,随侍柳遗直的管事,后来虞嫤也曾远远见过几面。
“来看你们四少夫人!”
虞嫤说着,便要迈步跨入,却被胖管事忙忙拦住。
“虞大娘子,这祠堂重地外人不能踏入。况且四少夫人跪祠堂,那是二夫人的意思,我们无能为力。”
祠堂乃柳家禁地,等闲之人杜绝靠近。
若不是担心挨自家五爷的鞋底子,他焉能,如此好声好气地与她分析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