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老来女，平时在柳家也是横着走，据说她天生不擅长书法，可平日最痴迷书法。”

红裳想到，自家姑娘被围困时的窘迫，直接笑出声来。

“您可别被她纯良无害的模样欺骗了，她平素最喜捉弄人。”

红裳打了一个哈欠，手在眼眶周围不断地揉搓，快要离开时才拍了拍脑壳。

“对了，当日在莲花池边，偶遇大公子时，将他唤走的就是这位十五姑娘。”

经她这么一说，虞嫤本能地生出警惕之心，步履如风地走到书案前，将收到的手札打开。

前面确实是柳承荫的画莲心得，可到了最后画风突变，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狐狸精。

红裳匆匆一瞥，怒火飙升。

当是虞嫤，除了最开始的蹙眉之外，没有别的情绪，只是盯着那几个字看，最后发出轻哂。

“红裳，你去备一份厚礼。”她指了指外面，“明一早，我们去拜访柳五夫人。”

淅淅沥沥的雨声，总是扰人清梦。

虞嫤起了一个大早，想要将那圆滚滚的小童，堵到被窝当场对质，免得他继续不依不饶。

——手札虽是柳家十五姑娘送来的，可这牛气哄哄的语气，歪歪扭扭的字迹，定然是那小童无疑。

只是，她刚踏出院门，便被柳承荫挡住。

他讪讪的神色带着掩饰不住的尴尬，后面还跟着同样尴尬的柳懿荷，只是后者看到她后，直接躲到柳承荫背后。

“虞姑娘，这事皆因我所起，还望你莫要生气！”

“二公子，你这么喜欢揽责吗？”虞嫤眉头紧骤，语气强硬，“我并不是生气，我只是对柳家的家风存疑。”

柳承荫被怼得无话可说，咳嗽声上气不接下气，藏在他身后的柳懿荷立马惊慌起来，不断给他顺着后背。

这一瞬，天公似乎也开始翻脸，一改刚才的温和，细如牛毛的雨丝变得宛若盆浇。

见柳承荫这般模样，虞嫤哪还敢继续拿话刺他。

借着下雨的机会，让红裳将人带进去避雨，只是他似乎顾及男女大防，愣是杵着不动。

“二公子，你是希望阖府上下，都看到你在这里淋雨？”她率先退回去，声音清冷，“再者说，你不想要回纸团了吗？”

许是虞嫤的话起到了作用，一大一蹑手蹑脚地踏入跨院。

柳承荫不知道的是，当他踏入跨院的那一刻，红裳已经准备好了迷香，在大厅点燃。

起初，虞嫤态度强硬，除了将柳懿荷唤到一边，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外，与柳承荫的谈话并不多。

柳懿荷平时虽然顽皮了一些，可对书法却是实打实地痴迷，正是因为想要继续向虞嫤求教，这才将自己与柳十二合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柳承荫听。

——也有了柳成荫今日的登门！

查清事情的原委后，虞嫤顺手将自己的手书抽出来一份，让柳懿荷坐下慢慢描摹。

直至她爬在几案上，一动不动，虞嫤才默默站起来，瞥向恰好晕过去的柳承荫，步伐一点点逼近。

就在她剥开柳承荫的衣衫，想要看清他腰间，是否有三颗梅花痣时，却被红裳气鼓鼓的声音打断。

“柳五爷，我们姑娘正在和二公子以及十五姑娘谈事情，不方便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