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直眸中并无惶恐,反而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重新圈住她的腰肢,声音慵懒无比。
“适可而止是什么?我就喜欢胡搅蛮缠。”
他借着说话的空档,眼眸若有若无地瞥向了虞嫤的右臂,然后趁她不注意,飞快地撩开她的广袖。
晶莹似雪的肌肤上,有着印章大小的胎记!
他本能地想要伸手摸一摸,却被虞嫤一脚踹在肚子上,两个人拉开了五六步的距离。
“柳五叔,你到底想做什么?”
虞嫤鬓角直突突,恶念不断地在她耳边叫嚣。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拍死柳遗直时,后者却云淡风轻地抚了抚衣角,笑得一脸邪魅。
“你这腰,除了软一些、细一些,好似也没有特别之处!”
他堪堪评价了两句,不给虞嫤任何反讽的机会,毫无征兆地来,潇洒自如地走!
直至柳遗直彻底淡出视线,虞嫤脸上的愤怒才被平静所取代,手指轻轻摩挲着右手臂的胎记!
——柳遗直看似慵懒散漫,实则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他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想要求证她右手臂的胎记,可是因为他寻到了证据?
红裳进来时,正好看到虞嫤站在窗柩前发呆。
早秋的晚霞撒在她的身上,泛着点点星辉,将她衬托得好似误入凡尘的女仙,下一刻便腾云而去。
“姑娘!”
“安排得如何了?”
“确定在簪花宴那日动手!”
虞嫤点了点头,然而又询问起别的事情,听她谈及那些毛病贼多的画贩子时,虞嫤只是揉了揉眉梢。
若是所料不差,那些画贩子极有可能是柳遗直的人。
柳遗直离开虞嫤的跨院后,径直去了书房,那半跪着的老婆子听到声音,诚惶诚恐地朝着他叩头。
“柳五爷,草民能说的都说了,还请您放过我这把老骨头!”
柳遗直眉头紧绷,他费尽心思才寻到了当年的稳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将人放走?
“除了右手臂的胎记,她身上可还有别的不同?”
“时隔多年,草民早已经记不清楚。”
稳婆心里面暗暗叫苦,她接生的孩子不知凡几,这刚出娘胎的小毛孩丑得和猴子似的,她哪会细细去瞧?
之所以记得虞嫤。
一是虞家人给赏钱时,爽快又大方,二则是那姑娘右手臂,有印章大小的胎记。
“她的长相随父还是肖母?”
“……随她母亲多一点!”感觉到那突然变犀利的目光,她忙叩首,“孩子长大了,模样或多或少总会有变化……”
等稳婆被人带走,柳遗直才径直走到书案前。
上面赫然摆放着,段氏及虞嫤的画像,两个人的眉眼,隐隐有些相似。
只是,相比较这点微弱的相似。
虞嫤的长相却更随了另一幅画像,一幅他‘偶然间’从陈德那里‘借来’的画像。
——淳慧皇后的画像!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