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粽子,被死死地固定在榻上。
身上没有一丝完好的肌肤,若不是那双瞪大的眼睛过于熟悉,他们恐怕很难辨别他的身份。
“大人,这……得有多大的仇怨?”
作为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锦衣卫,他们自认为已经足够的残忍,可当看清这一幕后,还是觉得小觑了天下人。
——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封锁客栈!”
陆翀既没有同僚被虐杀的愤怒,也没有兔死狐悲的伤感,只是觉得事情超出计划,略显烦躁。
就在他寻思着,该如何向帝王解释陈德身死时,忽然有人惊喜地喊道。
“这小太监,居然还活着!”
虞嫤被柳懿荷拉走时,有不少人看在眼里,传得很快,以至于虞晚逮着机会便往她身边凑。
“阿姐,小荷儿拉你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你骗人,柳懿星说你们去了外院!”
“嗯,确实去了!”看着虞晚的目光越来越灼热,虞嫤无奈地摊了摊手,“老实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被她这一反问,向来大方的虞晚,倒是难得地扭捏起来,期期艾艾了半晌才询问。
“你是不是见到姜行程了?”
“呃……是啊!”
虞嫤揉了揉眉心,那风清朗月的少年郎,就算匆匆一瞥,也很难忘掉,只是虞晚这是什么情况?
“你觉得,他这次开恩科,能不能高中?”
虽然姜载育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恩科一事,可能混到这个地位,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
所以,虞嫤并不惊诧虞晚知晓恩科一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满目狐疑地瞥了虞晚一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也……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前几天,竟陵府地下赌场开了一个赌盘……”
瞧着虞嫤越来越隐晦的目光,虞晚越说越心虚,到了最后更是破罐子破摔。
“我压了姜行程夺魁,整整三千两!”她扯起了虞嫤的袖子,“金子!”
听着她压了三千两,虞嫤略微舒了一口气,可当她听到后面那句‘金子’的时候,整个人木在了当场。
姜家的花宴,尚未完全散去。
虞嫤便提领着虞晚的胳膊,准备第一时间杀到那赌场去,看能不能将那黄金拉回来。
就在她们即将登上马车时,忽然听到马踏长街的嘶鸣声,紧接着便是陆翀冷冰冰的声音。
“朝廷派驻泾阳府的守备太监陈德,在客栈遇刺身亡,还请诸位配合锦衣卫办案!”
众人被陈德身死的消息,刺激得晕头转向。
这死的人可不是阿猫阿狗,是实打实的御前红人,到底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虞嫤则默默瞥了陆翀一眼,不确定他这是想唱哪出戏?她敢肯定,自己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相比较虞嫤的淡然,有些人则按捺不住,唯恐这泼天祸端落在自己身上,直接抱拳相询。
“敢问陆指挥使,需要我等如何配合?”
“根据那小太监口述,凶手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桂花香,而整个竟陵府也唯有姜大人府上有桂花树。”
“所以,今天参加宴席的人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