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青眸色大变,恨不得直接堵上他的嘴。
他一早便发现,这个弟弟脑袋上长着反骨,却也没有想到,他这么早便开始布局。
南五道的商路是他一手缔结,沿海三府的税改,只要柳家人愿意开口,那么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可最终,受益的人是谁?
皇室吗?明眼瞧着确实如此。
若是没有这笔收入,那么入不敷出的皇室,如何抵抗四处燎原的战火。
可是,这么大的利益,该怎么分,分给谁?到时候,这天下怕是更乱了。
“你……疯了吗?”
“其实也算不得疯!”
瞧着柳遗青眼中的震惊,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笑得一脸温和。
“大兄,就算我不疯,这世道也快乱了!”
柳遗直笑呵呵地搂住柳遗青的胳膊,附在他的耳侧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相比较我的大逆不道,我其实更想知道,你和爹到底想做什么?”
柳遗青拍了柳遗直一巴掌,将他的手扔开。
可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如何能拗得过沙场走出来的悍将,手臂又被人抓住了。
“君子门的灵雀,不知真假的侄儿,来势汹汹的陆翀……大兄,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柳遗直,看似将人拿捏得死死的。
可柳遗青这辈子,最大的优点便是死鸭子嘴硬,最后也没能问出一个子丑寅卯。
只是将这一切都推到了他们亲爹身上。
“对了,五十大棍,一棍都不能少!”
“大哥,你是不是傻?我这样经天纬地,颠倒朝纲的主,你难道不得提前巴结着?”
柳遗青闻言冷哼,甚至亲自将藏在牌位后面的木棍拿出来,朝着他淡淡地说道。
“你就算颠倒了朝纲,也是我柳家的崽,这家法必须得受!”
柳遗直遭受家法毒打的事情,在柳家人眼中并不是秘密,因为柳家大老爷将柳家子侄唤去,现场处刑!
柳懿荷将这事情讲给虞嫤听的时候,后者看似充满了同情,可那唇角都快要扯到后脑勺。
——总算,有人能治柳遗直那无法无天的了!
“我爹也真是的,太不给五叔面子了!”
柳懿荷双手紧握,好似那不是她亲爹的话,她便能冲上去和他拼命。
“你五叔或许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才会遭受家法,你也莫要多想了!”
“我五叔那么好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虞嫤言不由衷地轻‘嗯’了一声,随手将一大叠字帖放到她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瞧你最近书法精进了不少,合该继续迎难而上,今天将这些全部临摹完!”
柳懿荷先是一喜,脸色随即一垮。
“这不是我平时,七八天的临摹量吗?”
虞嫤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么会说话的人,应该也要多多临摹字帖才对。
“没错!谁让你进步快呢!”
这一日,柳懿荷将近傍晚才回了大房,可她离开不久却又折返回来,神色带着几分浓浓的狐疑。
“嫤姐姐,我爹娘为了感谢你对我的照顾,邀请你明日去我家做客。”